就在弦一郎隔著400年時光與繼國緣一“會面”,打算親眼看看原汁原味的日之呼吸劍型時,東京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名的花火商人笠和五郎,昨晚先是殺死了和自己結婚十一年的妻子,接著又偷偷潛入競爭對手的家中,親手實施了一起殘忍的滅門血案,殺死了一個九歲小孩在內的一家四口,隨後才被後知後覺的僕人們發現,併合力制服。
此時,他已經被關在淺草區的警署之中。
被拘禁起來的笠和仍然沒有認罪的意思,反而一刻不停地用拳頭砸著鐵欄杆,大聲嘶吼著“放開我”、“我要把你們都殺光”之類的狠話,連警局外各個報社的記者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若是尋常犯人,警察們早就棍棒相向好好教育一番了,但笠和五郎可是一位財力雄厚的企業家,因此決不能動用私刑。
再加上今天又是盂蘭盆節的第一天,東京最大的兩個花火卻一死一捕,警署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們看在眼中。
這不,還沒到中午,已經有不少官員和舊貴族來為笠和求情了,要求警察局立刻放人,否則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諸位……先不說我們放人,必須得有警視總監的命令。”
警署的長官惱火又無奈地扶了扶帽簷,用手指了指拘留區的方向,那邊正傳來笠和五郎的惡毒詛咒聲。
“你們也聽到了,笠和先生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出於對諸位安全的考慮,我們也不能放他離開啊。”
“胡說八道!”
一個絡腮鬍中年男子立刻反駁道:“笠和先生是多麼儒雅的一個人我們再清楚不過了,一定是你們私用酷刑,才害他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
“就是啊,笠和先生可是能倒背《論語》的飽學之士,若不是你們無端抓捕,他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而且他們夫妻的感情可好了,笠和怎麼會殺死自己的結髮妻子呢?”
既然有人帶頭提出抗議,其餘人也接二連三地出聲為笠和作保。
其中固然有一部分人是出於自己的經濟和政治利益來這作秀的, 但更多的人都很清楚, 殺人這事,笠和是做不出來的。
人群裡面有幾個人,赫然正是昨晚與笠和一起在吉原飲酒作樂的幾個朋友,他們最瞭解笠和不過了, 這人每次去花街都只是聽聽音樂, 根本不敢有什麼越軌的行為。若是不喝酒,連個黃色笑話說不出口。
這樣的人, 怎麼可能會連夜跑到人家去滅門呢?
所以他們來到警署, 是純粹出於義憤。
警署長官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吐沫星子濺到他的臉上身上, 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這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 嘈雜的就像一千隻青蛙的混亂合唱,可偏偏每一個的社會地位都比他這個三流警司高階的多。
惹不起、惹不起!
只求警視總監大人體諒,趕緊派人過來把笠和這個燙手山芋帶走。
警署長官才剛有這個念頭,就聽見警署的大門那邊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
至少是有一支部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