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鬼殺隊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人面前,各個地方便都出現了鬼殺隊的辦事處。
如東京這樣的大城市,幾乎每隔幾個街區都有一個鬼殺隊的辦事處,而山村中,則是每幾個村落會分配一個。
辦事處的負責人,要麼是村田那樣實力不濟的低階隊員,要麼就是曾經接受過鬼殺隊幫助的普通百姓。
他們的職責很簡單,但也很辛苦。
鬼殺隊並不需要他們自己拿起日輪刀殺鬼,而是要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耐心坐等疑似鬼物出現的舉報,然後將這些舉報透過電報或鎹鴉傳送給就近的大型聯絡點,後者則會根據舉報的可信程度,來安排人手進行調查。
雖說民眾們經常會把小偷、山貓或者黑熊誤認為鬼(甚至有人會故意誣陷自己的鄰居是鬼),但這些舉報還是有十分之一的機率,把調查事件的鬼殺隊員引向真正的惡鬼。
這個數值看起來不值一提,可比起過去那單純由鎹鴉捕風捉影的調查方式,這種舉報法的效率不知提高了多少倍——至少再也不會出現那種死了小半個村子人,訊息才會以新聞方式出現在報紙上的事情發生。
而北之宿驛,正是鬼殺隊在周圍四座村鎮中唯一的辦事處的所在。
當弦一郎和蝴蝶忍邁進門檻時,辦事處的負責人、佐瀨信一還有炭治郎兄妹,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蟲柱大人……”
辦事處的負責人剛要說話,蝴蝶忍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這對兄妹面前,一左一右地將他們擁入懷中,“太好了。”
夢境中的記憶和眼前這兩張稚嫩的臉龐逐漸重疊,讓她忍不住潸然淚下,但也弄得炭治郎兄妹有些一頭霧水。
炭治郎如今十一歲,卻比弦一郎足足矮了兩個頭,那雙酒紅色的眼睛裡如同記憶中那般,寫滿了窮人家長子的堅韌,以及在幸福中長大的孩子的特有的溫柔。唯一不同的是,此時此刻這雙澄澈的眸子裡,並沒有那失去了家人、眼見著妹妹變成惡鬼的痛苦和自責。
而禰豆子則看起來小小一隻,既文靜又羞怯,正小口小口地吃著佐瀨信一給她的點心,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從出色的容貌上看,實在很難相信這個一個賣炭人家的女孩。畢竟從事體力勞動的尋常窮人家,對待家中的女孩總是很苛責的,很少會看到她們這般乾淨整潔的樣子。
“不管別人怎麼想……”
蝴蝶忍堅定地對自己說道:“我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悲劇,發生在這兩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另一邊,弦一郎擺了擺手打斷了佐瀨信一的行禮,仔細打量著這兄妹二人的模樣。
尤其是炭治郎,他腦門上的並非是記憶中那種紅色的類似斑紋的圖案,而是一道淺淡的疤痕。
【這是天生的嗎?】
心中泛起疑惑的弦一郎開啟通透世界,仔細地掃描了一下炭治郎的身體後,隨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是比一般同齡人的身體要強壯一些,但應該是常年勞作鍛煉出來的,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特殊之處。】
【更重要的是,從血管的寬度和呼吸頻率看,也並沒有修煉過呼吸法的痕跡。】
【看來……這次要找的恐怕不是他,而是他那個能悄無聲息抓住亂波眾的父親了。】
想到此處,弦一郎退出專注的狀態,恢復了正常的視覺,這才發現炭治郎的眼睛,正目不轉睛、頗為驚訝地看著他。
“和父親好像……這個人剛才……”
炭治郎心中想道,“就彷彿突然不存在了似的。”
當父親對著遠方略作沉思,或是在燒炭的關鍵時刻,都會給他這樣一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