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彆扭地看向一旁,這才發現蝴蝶忍擺在桌案上的破損羽織和針線。
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給自己療傷而是修補衣服嗎?
這羽織果然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好想知道背後的故事啊,可是現在可能還不是時候。
“嗯、那個……你不會介意吧?”
蝴蝶香奈惠看他這幅吞吞吐吐每個詞都要斟酌好幾遍的樣子,人生頭一次沒有與對面之人產生共同理心。
相反,她覺得這個樣子的不死川實彌和撒嬌的妹妹一樣可愛。
她好想笑。
但笑出聲的結果恐怕就是不死川從此再不會踏足蝶屋一步,說不定隔著一百米看到她都會繞著道走。
所以她用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胳膊,這才忍了下來。
“當然不會,只是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意外罷了。”
“本來是打算自己來的,但的確有許多死角不好處理。”
她慢慢走到不死川實彌對面率先坐下來,微微鞠了一躬,“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哦。”
“不、不麻煩。”
不死川實彌僵硬地坐下來,伸手擰開藥膏的蓋子來掩飾不自在。
“給、給別人上藥我也是頭一次,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告訴我好了。”
當兩人之間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時,他才稍微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聽粂野匡近的安排。
他胸腔裡的心臟像個被反鎖在精神病院的瘋子,不停在他的胸骨和後背之間反覆橫跳,咚咚咚咚響個不停。
不死川實彌此時並不知道,如果心跳再快一點,體溫再高一點,恐怕他就要開啟斑紋了。
等他做好後,蝴蝶香奈惠微微屈起受傷的那條腿,正面朝上,猩紅的血液已經凝固在了綁腿上,衝擊著不死川實彌的鼻腔。
她本想自己伸手解開後邊的金屬扣,但不死川實彌阻止了她。
“還是我來吧。”
破天荒的,他的聲音和動作溫柔地幾乎不像他自己。
動作輕微地將綁腿拆下後,他先是熟練地用一塊紗布蘸著熱水清理面板表面的凝結的血汙,不急不躁、專心致志地分辨著疤痕和血漬,用輕柔地紗布邊緣一寸寸一絲絲地將恐怖的暗紅色變得稀薄,最後消失無蹤。
期間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