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聽不懂。
檢索了幾個上弦的想法後,他沒有半點放鬆。
五個腦子一起爆發疑心病的情況下,他已經不怎麼信任自己能夠完整地讀取他們的心聲了。
他們絕對對我有所隱瞞!
只要有機會,誰都有可能背叛。
自從“妓夫太郎”透過佩狼的和累的死亡影像,對他進行了一次嘲諷之後,這個念頭就深深植入了他的腦海中。
“我在問你們問題。”
“你們是耳朵聾了聽不見,還是在故意違抗我的命令?”
鬼舞辻無慘隨手一揮,將腳邊的寺內太陽推到牆邊躺下,隨即看著沉默的上弦鬼們,語氣陰沉無比。
“還是說,如今出現了不受控制的鬼,你們就以為世上出現了和我類似的存在……所以,你們也要像妓夫太郎一樣,打算反過來對抗我嗎?!”
此言一出,一眾上弦齊齊地把頭磕在地面上(就連玉壺都伸出脖子來以頭搶地),只剩下用扇子捂住嘴的童磨還鶴立雞群一般地保持原樣。
“哎呀,原來這是該害怕的時候呀。”
他衝著鬼舞辻無慘燦爛地笑了笑,“對不起,我馬上照他們的樣子做。”
說完,他就像模仿父母磕頭拜佛的小孩子一樣興沖沖地趴了下去,一副“真有趣還想再來一次”的樣子。
鬼舞辻無慘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他本就在感到威脅,整個鬼最為敏感的時候,童磨的所作所為就顯得尤其礙眼。
他鬼舞辻無慘靠恐懼統治手下——而這個童磨,卻天然無法感受到任何恐懼。
就算是父母當著他的面相互殘殺,童磨也只是覺得,無非是房間被血液弄髒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傢伙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怪物了。
成為鬼之後,他自然就成了怪物中的怪物,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超過猗窩座,成為了上弦之二。
儘管一念之間就能要了童磨的性命,但鬼舞辻無慘從未覺得自己掌握過這傢伙。
尤其是在這種危機關頭,每一件讓他覺得自己無能的事,都如鯁在喉般地令他作嘔。
如果連對手下掌控都失去了,他的心理狀態,就又會變成當初那個在病榻上輾轉反側的病人。
可偏偏,童磨這傢伙卻是他重要的訊息源——
大量關於政府、經濟和尖端科學方面的訊息,大都是童磨的信徒們提供的。
除此之外,他還是鬼舞辻無慘手下的除黑死牟外的最強戰力。
所以,鬼舞辻無慘不能冒險。
“若不是眼下我需要人手……”
鬼舞辻無慘惱火地想道,“絕對不會讓這種礙眼的傢伙繼續活著。”
想著,他一眼瞪向了姿態謙卑的黑死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