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和這傢伙說幾句話弦一郎就覺得有些不耐煩,“快走吧。”
“誒,不能和九郎表明身份嗎?”
墮姬語氣有些失望。
“他總有一天能接受的。”
弦一郎回應,“但現在還不行。”
和鬼殺隊相處太久,九郎的思維快被同化了,得先稍微扭轉過來一些再說。那時候不僅九郎能接受這些鬼,鬼殺隊也不得不接受——
畢竟他手下的鬼,也會成為成為對抗鬼舞辻無慘的中堅力量。
如此,兩人的暗中通話徹底結束了。
不過墮姬走之前,還是調皮地捏了一下九郎的臉,然後跟磕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透過改造血液之間的聯絡,弦一郎在她腦子裡讀出了一副外出遊玩路線圖,大多還是著煙花柳巷。這樣也好,碰上鳴女的機率也變大了。
【不過,真就一點都不在意你還在被改造的哥哥嗎?】
弦一郎搖了搖頭,等墮姬徹底消失,這才回頭看向九郎。
後者正一言不發地看著桌上的茶杯,一副沉思的樣子。
“在想什麼?”
弦一郎給自己倒了杯茶,把綁縛頭髮的布條取下,瞬間恢復了往常披頭散髮的樣子,漆黑的眸子也在頭髮的掩蓋下顯得更加深沉。
“我不明白……”
九郎有些迷惑地看向弦一郎,“兄長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成為這兩個人的弟子呢?”
如果說之前九郎還對這些德高望重的維新勳貴存有幻想,那這一次見面之後,他只覺得大失所望,像是受到了欺騙一樣羞恥又惱怒。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全新的、擺脫了國與國之間彼此侵軋的痛苦,人人都可以追求幸福的時代,唯有鬼這種威脅亟待解決。
畢竟,東京的每一家書店的貨架上擺滿了進步思想,人人都在談論“文明”、“現代”和“理性”,彷彿前途一片光明。
可經過剛剛的幾個小時,九郎才發現現在的統治者和戰國時代沒有什麼不同,一樣視百姓為草芥,視手下為工具,殘忍狡詐,冷酷無情。
他們只是比曾經的大名們更隱晦的壓榨著民眾——卻還變本加厲地受到人們的崇拜。
那些元老,明知道每年有上萬人死於鬼口,但卻蓄意縱容,甚至還主動掩飾鬼的存在,避免與之發生矛盾,只是為了保上層階級不會受到鬼的影響,好繼續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