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弦一郎不想再聽對方廢話,打算直接動手。
可下一刻,他矮小的身體突然被一團高大的陰影遮蔽。
“拔出刀的話……情形可就不同了……我就必須應戰才行。”
“像你這樣的天才……應該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黑死牟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弦一郎面前。
有些發燙的右手,輕輕按在了刀柄的尾端。
也不見他作出任何發力的動作,輕而易舉地便逼得弦一郎將拔出一截的日輪刀收了回去。
或者說直接按了回去更為準確。
力量上的絕對差距,使得弦一郎根本無法對抗。
刀被迫收回後,刀鐔與刀鞘就像是徹底融為一體似的,無論弦一郎怎麼使勁,都不能將它們分開一分一毫。
【什麼時候!】
弦一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根本沒看到他的動作!就像是瞬間變換了位置一樣。】
【沒有聲音、沒有氣流變化、沒有動作、什麼預兆都沒有……】
【誇張、簡直太誇張了一點……】
他表情凝重地抬起頭,近距離與黑死牟紅黃相間的六隻眼對視著,卻在對方身上發現了一種詭異的優美感。
從近處看,黑死牟的面板和正常日本人沒什麼不同,都是帶著暖意的淺黃色。
遮蔽掉那些沒寫字的眼睛,大概能看出上弦之一還身為人類時,也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額角和下巴的斑紋也並不礙眼。
不過,對方腰間懸掛的武士刀卻有些恐怖,刀柄紅繩綁縛的縫隙之間,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無法合上的眼睛。
外邊的刀鞘也早已在數百年的歲月中鏽蝕,散發出一股古老的味道。
但從其形制來看,這把刀鞘絕對是刀匠村的產物無疑。
“果然,你這個上弦之一,也曾是鬼殺隊的柱嗎?”
弦一郎問出聲,希望能分散一下黑死牟的注意力。
【真是諷刺,鬼舞辻無慘麾下的頭號打手,居然是鬼殺隊的人。】
【不過也不奇怪,生前越強,變成鬼也會越強,鬼殺隊的柱,應該就是這個國家人類所能達到的巔峰了。】
果然,聽到弦一郎的問話,黑死牟那些模糊的回憶被勾了起來。
“我成為鬼的時候……”他緩緩回答道,“還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柱。”
“那時候鬼殺隊的強者,還被稱為使用初始呼吸法的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