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別人了。”
永真動作輕柔地幫他蓋好被子,富岡義勇頓時感覺,面前之人與姐姐的身影開始重合,“可以告訴我,把我認成誰了嗎?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這一次,富岡義勇立刻就回答道:“是我姐姐。”
“親姐姐嗎?”
“嗯。”
“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嗯。”
永真想起富岡義勇之前的樣子,心中瞭然,若是這個“蔦子姐姐”還活著的話,他也不會那副表情了,想必又是一個不幸的故事。
來這裡還不到24個小時,她就已經知道了好幾個不幸的故事,而且總是和鬼有關,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富岡義勇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永真微微一愣,“你指的是?”
“就是在早上在外邊。”富岡義勇淡淡地說道,彷彿在談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的事情,“輕而易舉地,把我的力氣全部卸掉。”
清醒之後,早上那場“對決”,富岡義勇現在還記憶猶新,至今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是如何將他掙脫的力氣全部返還回來,甚至還震麻了他的手臂。那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技巧。
他雖然一向對自己評價不高,但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心裡有數的。
蝴蝶忍那麼快的速度連摸到他都做不到,可這個女人卻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擒拿。
這足以說明,眼前這個人,要比他強得多,是值得請教的物件。
“你說那個呀。”
永真立刻明白了過來,“那是我們葦名流劍術中兩種返還力道的架勢手法,名為登鯉和下鯉,取名於鯉魚登上瀑布和衝下瀑布的樣子,是一心大人在觀賞錦鯉跳躍時領悟出來的技巧。即便是力氣大你十倍的對手,他攻擊時用出的力道,你也可以悉數奉還,是以弱勝強的絕技。”
“如此以來,對付任何敵人,總歸都有一戰之力。”
聽到這裡,富岡義勇眼神突然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劍術?鯉魚?
難怪,難怪他總覺得當時永真流暢的動作有一種怪異的熟悉之感,原來是這個動作與水之呼吸之間,有一種冥冥之間的相應感。
雖然它們並非來自於水,但卻是模仿了戲水的鯉魚。
富岡義勇算是水之呼吸的天才劍士(雖然他自己不知道),幾乎立刻就將兩個不同流派的劍術聯絡在了一起。
水之呼吸,是能應對任何一種攻擊的守備之術,但問題也很明顯,絕大多數使用水呼的劍士,也只能發揮其守備的優勢,但卻很難抓住機會進行反擊。如果聽說有哪個劍士保護平民直到天亮,最終自己活了下來不說,還讓讓鬼空手而回,那這個劍術就可以肯定是水呼劍士了。
然而,就算是身為水柱的他,斬殺類似十二鬼月這種厲害的惡鬼時,更多依靠地也是防禦,然後就是耐心等待——等待敵人自己露出破綻、等待這些壞脾氣的鬼變得不耐煩,等待他們輕敵暴露弱點。
用這種作戰方法當然很穩,可以大大增加隊員的存活率,但問題也很突出,那就是非常浪費時間。
若是想利用水之呼吸的劍型,主動創造斬殺敵人的機會,那成功的機率簡直微乎其微。
救最多的人,殺最少的鬼,這就是對水之呼吸的完美形容。也因為上述原因,藍色的日輪刀也被稱為守護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