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的、下下個月的也不要了!
平山信雙手緊緊握住欄杆,拼命搖晃,對弦一郎的所有恨意都變成了對當前處境的憂懼。
而村田則是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忘記了呼吸。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村田那小的可憐的眼睛幾乎要睜圓了。
相應地,他的瞳孔則越來越小,之間變成一個小小的點。
就算是個小孩子,和陌生人見面第一句話就這麼問,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結合對方的眼神,向來謹小慎微善於察言觀色的村田感覺對方並不是在詢問,而是相當確定。
這孩子認定了自己是殺了人。
人是沒殺,前兩天殺了個鬼。
村田自我安慰道。
這次輪到弦一郎覺得奇怪了:“你看不到?”
【那麼大的紙人朝我飛過來……】
【莫非,這個紙人也只有我能看到?】
【應該沒錯了,過去在葦名,我也從未看到過紙人,但是九郎的忍者卻能利用那東西……】
【所以,這些人看不到紙人,也就不奇怪了。】
村田張了張嘴,有些莫名其妙。
看不到?
看不到什麼?
然而,下一刻村田似乎是想到什麼,立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直接從原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用粗糙的手掌拼命拍打自己的身體,彷彿是有什麼蟲子在他衣服裡面亂竄。只是拍打手段非常凌亂,但下手卻挺重,啪啪啪響個不停。
【這個人力氣不小啊。】
弦一郎更確定村田一定是個練家子了。
其實村田一直自認為是個膽小的人,也沒有什麼才能。
他加入鬼殺隊快兩年了,與他同期的富崗義勇都已經是甲級隊員了,他還是可憐的壬級(倒數第二級)。出現這種情況,一方面是和他劍術不精有關,畢竟他的培育師可不是前任水柱;而另一方面,則是他想象力過於豐富,看什麼都像威脅,天然膽小怕事,每次任務都要等一批低階隊員一起行動。
他倒不是怕一個人行動被鬼殺死,每一個鬼殺隊員都有犧牲的覺悟。
他只是怕自己一個人穿行在山野間,遇到那種真正的鬼——那種因為怨念而殘留的怨鬼。村田聽說那些怨鬼曾經都是死於戰國武士手下的無辜百姓,看見帶刀獨行的人就會追上索命(實際上這是明治時期一些地區為了推行廢刀令,宣揚的恐怖故事)。
外邊野生的鬼雖然很危險,起碼還有日輪到能夠對付,村田還能有些安全感。
可要是傳說中的怨鬼,那才是真正的恐怖。看不見摸不著,但你會死的莫名其妙。
因此,當弦一郎問出這句“你看不到?”時,他腦子裡下意識聯想到了亂七八糟的內容,再結合之前弦一郎那句“你最近殺過人?”,村田不能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