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可沒忘記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進來的,如果不是撿到那該死的恐怖山村海報,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驚悚影院裡拍恐怖片!
施安語氣有了些疲憊:“當然啦,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死亡了的才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都是遭遇不幸的飛來禍事橫死的,所以贖死卷才叫贖死卷,為了復活就得付出贖死卷為代價,類似贖罪卷一樣的東西,只不過人家贖罪卷是為了免除罪罰與得到拯救,而我們是為了從地府復活。”
夜柯一臉唏噓:“我也確實記得當時我是多麼倒黴的死亡,然後來到了這裡。”
柯西有些不解的問:“怎麼問我們這個?難道陳銘你不是死了才進來麼?”
“呃……嚴格來說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但我在進來前經歷過一個比較恐怖的事。”陳銘把自己當時在迷宮遊蕩又跳下深淵的事解釋了一遍。
然而,柯西卻是搖搖頭說:“這是我們進來時都會經歷的一幕,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被僥倖選中還沒死透,以至於懷疑自己還沒死的人接受現實,畢竟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無論是以自己做夢了還是別的藉口都會下意識逃避,而接受、認同的快慢決定了折磨的時長。”
“……哈,是這樣麼,那我還真是倒黴啊,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陳銘乾笑了幾下,內心的疑問更多了。
不過也快上演新的恐怖片了,現在沒工夫浪費在自己為什麼進來驚悚影院的事情上,大不了之後就向秦天他們說說自己的情況。
柯西嘆息道:“可惜,要是影院能夠讓我們放開手腳,目標明確的去對付鬼,遠比我們當演員拍片要容易的多了,電影的限制太大,直接動手的話,一部分人牽制,一部分趁機找到厲鬼的根源詛咒,無論是破除詛咒又或者將其封印都可以直接解決鬼。”
施安被他的話逗笑了:“哈,那不可能,影院的目標明確就是要讓我們拍片,直接去對付鬼的那叫抓鬼片而不是恐怖片,雖然鬼不會死,但鬼被一群更加恐怖的人按著爆錘,怎麼樣都不算恐怖片啊。”
“話說,你們對於在恐怖片裡救人的行為怎麼看?”陳銘在他們聊歪之前先把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之前他就嘗試過拯救那些家僕,然而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從第一個女僕被吊死開始,再到最後因為體力的原因全體掉隊而死在靈柩鎮裡的那些,每一個人的死亡都是對他那想要救人行為的嘲諷。
“救人啊。”施安沉默了。
柯西說道:“這主要看你自己了,如果只考慮自己生存下去,那就需要足夠多的贖死卷、詛咒之物,以及縝密的心思與活絡的頭腦,但救人,就得主動涉險,摻和進別人的劇本或自己改變劇本去拯救他人……”
夜柯無奈一笑:“我只能說這樣的人是個聖人,我不想當聖人,但我尊敬這樣的人,更願意跟這樣的人交朋友,這裡是個鬼地方,這裡只有黑暗,但這樣的人卻又是我們這些人的光,只要他的救人行為別妨礙我,我想我會願意給他一些幫助。”
施安點點頭附和道:“確實,這樣的人如果能堅持而又不妨礙到他人的話,這不是爛好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聖人,畢竟能在恐怖片電影裡辦到救人,多多少少總得做出改變,在恐怖片裡很多行為都是錯誤的,一旦做出就會妨礙他人,可如果真辦到了不妨礙他人,我贊同他的做法。”
夜柯翹起腳,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這地方的黑暗夠多了,我可不想到最後連一個能相信的人都沒有,我們演員已經習慣拿劇本人物當炮灰的行為了,尤其是需要劇本人物先被厲鬼殺掉,這樣可以幫我們試探出很多情報,但我不想有一天我會成為被犧牲的那一個‘劇本人物’,我也是希望得到拯救的啊……”
互相殘殺的演員不會拯救他人,但如果是站在拯救他人立場上的演員,那他就不是單純的演員,而是能夠拯救別人的光。
“那……”陳銘見他們不這麼牴觸,也就直說了:“如果是想連劇本人物一起拯救呢?”
三人愣了一下:“劇本人物?”
想了一會,然後施安說道:“只要別妨礙我活下去,那就隨意吧,這已經是我作為演員的最大善意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但我還有絕對不能放棄活著的理由,我一定要復活回去。”
夜柯無所謂的說道:“我跟施安一樣,別妨礙我就對了,而且我們想賺取贖死卷本來就需要面對危險,無論是擊退劇本中會殺死自己的鬼又或者去替別人冒險,在改變劇本獲取贖死卷的時候又何嘗不是替別人把危險給拖延了,所以我可不想在努力抵抗鬼的時候還要因為本意是好但行為愚蠢的善意給坑害了。”
柯西一臉的無奈:“你們都把話說完了……那我只能說俺也一樣了。”
陳銘之前在救人的時候也有剋制著儘量不妨礙他人,如果不是有把握,他是不會讓自己的行為干涉到別人的。
例如之前讓伍候揮刀砍棺材,讓女鬼去襲擊棺材裡的鬼,擊破棺材就可以脫離困境,這也是他根據自己身為呂奉孝的記憶和劇本得出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