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一場大戰的地下洞窟靜靜悄悄,偶爾有風兒吹過,吹得湖水微微皺起,像極了陳啟此時的心緒。
他仍盤坐在中央石臺之上,長刀橫於膝上,左手按在刀身處,手指來回敲打,發出清脆的迴響。
對於第一個問題,陳啟自覺擔心無用。
憑他的實力,在戰局中起不到主導作用。這次爭奪已是萬幸,即便如此,若是那隻穿山甲兇獸沒有放水,恐怕他已是一具殘缺的屍體。
他對此唯一的作用恐怕是提醒領隊師姐謹慎行事,提前為小隊留下退路而已。
而至於第二個問題,此刻正在他的腦海天人交戰。就像一招決定棋局勝負的關鍵手,棋局的賭注是他的性命。
陳啟很快打消了單獨回宗的念頭,一方面,他不相信透過如此簡單的方法就可以規避風險;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對這支他以命拼搏過的小隊有了些許感情。
這裡有他的兄弟,美麗端莊的師姐,還有並肩作戰的同門。
一有危險就遠遠跑開,即使這是所謂梟雄的基本素質,即使這是他所在社會標榜的智慧,即使沒有人能為此而責怪他。
他,陳啟,依然對此難以接受。
說到底還是少年意氣,縱身萬死,義氣當先!
“唉!”
下了決心的陳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一副愁苦的表情,內心卻在幾息間將雜念斬盡,心思一片通明。
長刀“唰”的一聲歸鞘,滿腔刀意卻隨著他的心思通明,隱隱更加凌厲,頗有一種刀客坦蕩天地間的感覺。
隱隱間,陳啟感覺到他的基礎刀法lv.2距離突破已經不遠。
這次戰鬥他掌握的彈刀技巧,若能在非技能條件下熟練使用,再能將技巧微微拆分,融入平常刀法中,他的刀法將會有質的突破。
儘管‘萌芽空間’沒有明言,陳啟堅信,如此水到渠成地突破比直接加點的方式受益更多......
陳啟的異狀沒有被人留意,唯有遠處的領隊師姐注意到了陳啟的神色,雖微微疑惑,但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一行人很快休息完畢,保持著隊形,順著來路,淌水而出。
因為此行在洞窟中已有折損,小隊眾人也是微微戒備,深怕重蹈覆轍,再添損失。
路過埋葬賊眉鼠眼弟子的土坑,氣氛驟然間變得肅穆,尤其是斷臂的敖姓弟子,他望向土坑目光變得複雜而幽深,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腳步不停,直至眾人走出洞窟,一路上也無意外發生,似是洞窟中稍強一點的兇獸已經隕落殆盡,無獸再敢撼小隊鋒芒,與來時的波折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啟心思連轉,頓覺這也算是合理。
即使他們仍處於方圓十數里最危險的地帶,身為洞窟一霸的血神蜂群已經團滅,而地下湖中的爭奪也葬送了許多實力不俗的兇獸,如今的安全正是應有之義。
回憶間,陳啟開始腹誹血神蜂群,即使這些兇獸為他貢獻了許多寶箱,但美中不足的是,它們身體的材料不值一文貢獻點。它們不是大大滴的好獸。
一出洞窟,光線瞬間一變,周圍環境立馬明亮起來,頗有網路遊戲中更換地圖的既視感。
此時時間剛過正午,火辣的陽光直射到陳啟頭上,與周圍赤紅的植物交相輝映,引得陳啟一陣恍惚。
赤焰山仍是同往常一般模樣,只是經過一日的洞內探索,人已經不完全是來時的人。
領隊師姐提起一口真氣,瞬間閃身上了一顆高大紅杉,為眾人指明接下來的前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