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解釋,顧思瀾覺得還算合情合理,他用過的浴巾,哪怕洗乾淨也彆扭,於是臉色稍霽,道;:“不必了,我有備用的。”
豈料,他忽然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明晃晃的肉~色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地轉來轉去,顧思瀾別過身去,“你怎麼還不把衣服穿上!”
真的要瘋了,怎麼總覺得他那副身體刻在了腦子裡似的,鎖骨,線條,每一個小細節都清清楚楚的。
看著她臉頰的赧色,脖頸乃至耳垂呈現出淡淡的櫻粉色,他思緒加重,卻是剋制地沒有繼續靠近,停在不近不遠的位置,聲音暗啞壓抑:“湯米晚點會送來,你家的吹風機在哪兒?”
顧思瀾只覺他的呼吸都侵佔了整個屋子,周邊的空氣彷彿流動著旖旎的味道,一時驅散不走。
顧思瀾啊顧思瀾,這都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你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竟然腦子裡竟想一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她猛地搖了搖頭,疾步掠過他身邊,“我去找。”
然後就蹲在衛生間的洗臉櫃裡翻找起來,怎麼回事,怎麼找不到呢?
明明就是放在這裡的!
對了!
應該是前天早上隨手放在了南南的房間裡!
她連忙站起來,眼前一陣暈眩,有些站立不穩,應該是蹲太久的緣故。
卻是沒想到,被身後一具既冷又熱的牆給托住了。
“怎麼了?不舒服?”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後,與她的距離是那樣的近。鏡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兩個人的相互依偎著的畫面。她的頭頂差不多隻能到他的肩頭上面兩三公分,十分的嬌小脆弱。
冷是因為他剛洗完澡,還有一股沒有散開的潮氣。熱是他血液在流動,從心臟處擴散開來的溫暖與悸動。
聲音是從喉結處低低啞啞地傳出來的。
顧思瀾覺得他一定是在引誘自己,可自己的反應也很奇怪,發麻,發軟,怎麼就如此的不經誘~惑?她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早已過了做夢的年紀,自詡心態一直是成熟理智掛的,竟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候。
顧思瀾心裡很懊惱,理智終於戰勝了本能,推開他,氣呼呼冷冰冰地說:“別靠我太近。”
男人的目光漸漸柔和,唇邊揚起一縷弧度。
他可以確定她並沒有生氣,而是害羞。
事實上,從她昨天願意相信自己,和自己一起離開,並且在藍嶼圖看上去那麼慘烈的狀況下,還是選擇了自己。男人便有一種失而復得的竊喜,以及浮在雲端的不真實感。
還是沒辦法相信這是真的。
她太內斂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納自己。
不過沒關係,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等,即便一直以這個身份陪伴在她身邊。
顧思瀾見湯米遲遲不來,總不能一直讓皮先生光著膀子吧,非感冒不可,於是找了一件自己比較寬大的衛衣,讓對方先換上,褲子麼,則是一條顧思瀾的舊睡褲。
結果上衣倒是勉強合身,本來就是ove
size的風格,但是褲子就短了一大截,上面緊繃就算了,差不多小腿以下都是露在外面的,就像田裡插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