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後來江辰東沒有對顧思瀾母子趕盡殺絕,只是權衡利弊之後的考慮,一方面覺得江宴反正死了,一個女人小孩不足為懼,另一方面則是覺得好玩有意思,算是給自己留個後路吧,也怕樓鳳跟他魚死網破,畢竟是她的孫子。豪門之中,哪有完全單純沒心機的人。
江宴換了一個身份,東山再起之後,找江辰東報仇,難道不是名正言順嗎?
不過,沒有人會去和一個窮兇極惡窮途末路的人去反駁,爭論,只會激怒對方。
“所以,你究竟想怎麼樣?”江宴臉上毫無溫度,眼神在江辰東與顧思瀾之間切換,眸光復雜而沉重,呼吸緊張窒息。
他一直沒有控制住渾身小幅度的顫抖。
七年前相同的一幕,再次重現。
江辰東盯著他,目光如同淬了毒,“痛快!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不想要任何東西,我只要你江宴死!上一次你中了一木倉,火海中都沒被燒死,這一次,我要你在我面前,痛苦的死去。”
“只要我死了,你能放過她嗎?”
“江宴,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機會我只給你一次,或者,我可以拉著她一起葬身海底!你自己選吧!”
“好,我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江宴沒有絲毫猶豫的脫口而出。
顧思瀾感到深深的無力感與沮喪,江宴對她的情意,她都知道,根本不用質疑。
她不是木頭,這幾個月的相處,思源的到來催發了親密行為,最後是水到渠成的求婚,一幕幕,她和江宴早就不只是單純的愛情了,他們除了有南南,這輩子都不可分割,其他人再也無法插~入他們的感情之中,他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她之於江宴,是刻入骨髓裡的。
而顧思瀾,終於漸漸明白,自己雖然總是嘴硬,把自己偽裝得冷酷不凡,自命清高,骨子裡對江宴的愛,從未消失。
只是刻意地封存起來,久而久之,連自己都相信了。
雖然比不上江宴,她卻並非沒有心疼過他。
顧思瀾眼中勾勒出厚厚的情意。
乒乓——
一把水果刀自江辰東手裡甩了出去,落在了江宴的身側,冒著晃眼的銀光。
“你先自己刺自己幾刀,我沒說停,你就不能停,我要親眼看著你的血流乾,流盡,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失,最後痛苦的死去。只有你痛苦了,我才會考慮放過你的女人。對了,你可別死的太快,否則我的樂趣就沒有了……”
江辰東咯咯地怪笑起來,笑容結束的時候,表情陡然一變,威脅道:“趕快刺下去,再不動手,我就先動手了!”
江宴毫不猶豫地拿起刀柄,在江辰東瞪大的興奮的目光中,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胸口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