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愣了一下,雖然早就覺得皮先生一直沒有名字奇奇怪怪的,但以為是大家不熟,才沒有告訴她。原來皮先生是有真名的。
後來她也沒時間多聊,“江哥,我就這麼喊你吧。師姐就交給你了,我先去醫院了。”
“嗯,放心吧。”
……
送走了葉青,江宴腳步在客廳裡踟躕了很久,才進入了臥室裡。
顧思瀾虛弱地躺著,眉眼不安地似張非張,彷彿連睡夢中都充滿著不安。
江宴目露沉痛,無聲息地站立著。
不止是她,他有很多年沒有睡好了,其實一直知道她和南南的情況,刻意地不去幹預她們的生活,一日復一日的煎熬,終於還是沒忍住,來到了她所在的城市,以一個全然陌生的身份,近距離地看看她,接觸她。
本以為自己可以剋制住,卻還是違背了初衷,不知不覺地想要更多,更貪心,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讓顧思瀾再次陷入了他這團麻煩與旋渦之中。
顧思瀾一直沒有醒,沒有睜開眼睛。
事實上,江宴也害怕著呢,萬一她醒過來,看見了自己,會不會加重自己的病情,讓心情變得更糟糕?
兩人靜靜地獨處了幾個小時,準確地說,是江宴一直注視著她。
她額頭上的毛巾涼了之後,馬上擰乾換溫熱的上去,如此反覆。
手臂脖子等發熱的地方,也一直輕輕地擦拭著。
溫度沒有再上升。
可顧思瀾終究還是清醒了,一眼便看到了床邊的男人。
她的反應很激烈,支起身,儘量發出自己能最大最能震懾人的聲音:“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誰讓你進來的?你走!”
可聲音漸漸變得嘶啞起來。
她沒有力氣。
江宴慌亂地退後了幾步,“好,我馬上走,但是你答應我,別再傷害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