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了南南,顧思瀾帶著他回到了之前給皮先生看過病當過家庭醫生的玫瑰別墅區。
其實和她住的那個地方還挺近的,相距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同屬於鬧中取靜的高檔別墅區,有市無價。
“顧醫生,南南,可以來吃飯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湯米笑嘻嘻地迎在門口,態度十分殷勤。
顧思瀾可不會真的把自己融入在‘客人’的身份中,充其量,她就是一個被威脅的人質罷了。
人質哪有什麼主權。
不過來之前,她和南南說的則是,藍叔叔的別墅在修路,所以得在外面住一陣子。
至於新地址是哪兒,南南很少會表現出不喜歡或者抗拒的意思。
當然,他見到穿著家居服的皮先生時,顧思瀾明顯感覺到南南的肢體語言有些小激動,小雀躍,好像快要鬆開自己的手,掙脫出去。
似乎連眼神都比往常多了一些神采。
顧思瀾心裡湧出不滿來。
畢竟是從自己的肚子裡生出來的,自己養大的,隱隱有一種被搶走的危機感。
“吃飯吧。”
他戴著半張銀色的面具,很輕薄的質地。
顧思瀾發現他有很多同一材質,不同顏色和款式的,時間久了,也不覺得是在裝逼,哪天不帶了,說不定她還有些不習慣。
顧思瀾遲疑片刻,說:“我不餓,不想吃。”
一邊低頭,很正常的口吻讓南南過去吃飯。
南南從善如流地洗完手,坐在餐桌前,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座位與餐具,明顯屬於兒童的顏色,很容易區分。
顧思瀾直接離開餐廳準備上樓去收拾跟整理一下行李,南南這個年紀也不用餵食,夾菜,完全是能自理的。
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自己能判斷。
皮先生卻是攔著她,“一起吃點,等會會肚子餓。”
可能嗓音的緣故,哪怕是關心的話,都顯得有一種天生的命令與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