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的房東要收回房子,所以新租了朋友家的房間。”
“這個房東奇怪得很,收回房子這種事兒得提前幾個月和租戶說吧,萬一時間緊迫找不到呢,這不是坑人麼?”湯米開始替顧思瀾打抱不平,語氣忿忿:“不過幸好顧醫生有好朋友雪中送炭。”
“嗯。”顧思瀾怎麼品出對方話裡有話的樣子。
“不過顧醫生,我是跟你投緣才好心提醒你,您那位男友的人品如何咱們暫且不提,這婚前同居的事兒,咱可不能幹,對孩子的影響不好……”
“那我謝謝湯助理的肺腑之言。”顧思瀾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指桑罵槐,就理解成是對自己的關心吧。況且,她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自己住的房子是藍嶼圖的,總之並沒有同居,她問心無愧。
無論有沒有發生照片那事兒,她和藍嶼圖的關係短期內根本不可能進一步的。
皮先生雖然全程幾乎沒有參與對話,但顧思瀾總覺得他在窺探、審視。
說不定湯米的想法,正是他的想法?
快到別墅區門口,顧思瀾陡然想起什麼,抬頭問:“這套衣服多少錢,我轉給你?”
她沒有看見吊牌,面料與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價值不菲的。
平日裡她對穿著的要求很低,舒適大方,面料差強人意即可,而且家裡衣服少而精。
湯米搶先一步回答:“裡裡外外加起來總共二十多萬吧,顧醫生,零頭不用了,你給個整數二十萬就行!”
顧思瀾表情僵了僵:20萬?
這不是她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資和獎金?早幾年實習那會兒更低呢!問題是,正常的工薪階層,誰會拿那麼多錢去買一身裡裡外外的衣服,腦子被摔壞了嗎?
無奈吊牌已經拆了,她現在脫下來還也來不及了!
可答應了又不給,顯得她毫無誠信!
顧思瀾這會兒終於體會到了騎虎難下進退不得的感受。她倒不是沒錢,雖然前幾年花在孩子身上還有她讀書生活的費用花了不少,但剩餘了一部分下來,她主要是覺得錢得用在刀刃上……
大概是察覺到顧思瀾長時間的沉默以及便秘的表情,湯米在暗處也不著急催促,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這時候皮先生開口道:“衣服沒那麼貴,湯米和你說笑的,幾千塊錢罷了,不用還。”
他說話擲地有聲,讓人莫名其妙的生不出質疑來。
顧思瀾喉嚨裡的‘真的嗎’又吞了回去。
湯米隨即附和道:“顧醫生,先生說的沒錯,剛剛我同你開玩笑來著,你別介意,衣服總共一千多。而且先生都開口了,您可別轉給我,讓我為難哈。你要是真打算感謝,我們在南市的幾天,多請我們吃幾頓飯,怎麼樣?”
顧思瀾的心情忽上忽下,滿口答應:“好。”
因為她現在也懵圈了,這衣服到底貴不貴,回去仔細查檢視,到底是什麼品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