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快,你不要急,醫生會跟我們說的。”
孩子的情況一天一個變化,總歸是在好轉的,具體哪天,哪有精準的回答。
意外這東西,很難說,醫生從來不會給任何一個病人打包票。
正當張玉勸說她趕緊回去躺著,旁邊走廊上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踢踏踢踏,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異常刺耳。
顧思瀾轉過頭,注視著來人。
樓鳳和她的助理。
前兩天她還在思考樓鳳自顧不暇沒有空來找自己的麻煩,結果隔天她就上門了。
一看見顧思瀾,樓鳳的臉色便十分的陰鬱,眼神尤其凌厲,但妝容是精緻的,連頭髮絲都是一絲不苟的。即便兒子剛剛身亡,臉上不見半點哀傷,足以見得此人的心理素質是多麼的強大和滴水不漏。
當然顧思瀾並不想探究樓鳳和江宴母子之間的感情有多深,這兩人目光落在保溫室內,意圖不言而喻。
樓鳳身邊的李助理上前一步,公式化的口吻與顧思瀾交涉:“顧思瀾小姐,我代表樓鳳女士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
張玉搶先阻攔在她面前:“思瀾剛剛生產完,身體很虛弱,你們有什麼事情過幾天再來談。”
張玉是沒見過樓鳳的,所以並不清楚她們的身份,只覺得來者不善,很有可能引起顧思瀾的情緒變化。這剖腹產的傷口遠遠沒有長好。
李助理哪裡會聽,眼見著兩人即將起爭執,小黑及時回到這裡,最起碼從人數上佔據了優勢。
顧思瀾目光平靜且鎮定地道:“你們直接說事。”
李助理開門見山:“顧小姐於幾天前在京市婦產科醫院誕下的男孩,是江宴先生的兒子,也就是樓鳳女士的外孫子,與樓鳳女士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所以我們想讓你主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至於給你的補償金,可以慢慢商量。”
張玉和小黑聽完氣得不行,隱忍著沒有立即發作。
顧思瀾似乎早有預料,語氣不緊不慢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當初你的僱主樓鳳女士,在明知道我懷孕的前提下,堅持把我送到國外去,也完全沒有顧忌這個孩子。現在她的兒子沒了,所以來打我兒子的主意,天底下有這種便宜的事嗎?”
偏偏是這種緩緩的調子,把李助理和樓鳳兩人懟得夠嗆。
尤其是樓鳳,本來站在旁邊擺架子的,一聽之下完全忍不住火,直接怒罵道:“你還有臉提阿宴的名字,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被燒死?你這個晦氣的掃把星!自從阿宴迷上你,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現在他人沒了,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你要是乖乖的把孩子交給我,我或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過你,否則……”
即便是在不那麼私~密的場合,樓鳳都敢放狠話。
她眼神裡的厭惡和恨意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上,身體隨著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顧思瀾毫不畏懼,語調仍舊是慢條斯理的,確保自己不會牽動傷口:“江夫人,對於江宴的死,我深感抱歉。但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不是我,就算沒有我,對方也會想其他辦法,我只是一個藉口罷了。你想要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就去法院起訴我,我隨時奉陪。”
孩子剛剛出生,哺~乳期都沒過,法院怎麼會判給孩子的奶奶而不給親生媽媽?所以樓鳳根本是痴人說夢,異想天開,且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