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交談中,李雪的身份反而被他們心照不宣地預設了。
事實上,也沒有任何的懸念了。
這期間,顧思瀾曾打電話給顧志遠以前比較親近的老朋友老同學求證,他們竟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出~軌的事兒,男人們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能夠達成一種堅不可摧的相互守信。而且顧思瀾仔細回憶了幼年時期,母親是在思源出生沒多久就走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時候懷的?肚子是否大起來過?這些問題她回答不上來,倒像是她因為記憶模糊和缺失,自動填補上去的。
“好,我晚點來看你。這件事情你冷靜之後好好考慮。”
顧思瀾眸光頓了頓,最後還是選擇不解釋。
解釋沒有任何意義,她本來就是打算勸說思源同李雪離開的,也許操之過急了點,沒有考慮到他的內心。
畢竟除了她,思源才是最難以接受自己身世的人。
可顧思瀾沒有太多的時間。
李雪的出現,像是專門掃除她的後顧之憂。
也許思源說的對,她骨子裡就是個自私的人。至少思源出國以後,眼下的麻煩解決了,也能避免慘死的命運。
她需要思源好好的。
否則這輩子她再也沒有希望,沒有盼頭了,還不如跟肚子裡的孩子一起赴死,何必憋憋屈屈地活著。
這些天,她一直沒忘記如何擺脫江宴,父親的死是一次鳴鐘,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能認命,她必須積極抗爭,否則,以後的命運只會掌握在別人手裡,永遠做一個牽線木偶。
出了醫院,顧思瀾和張玉便看到江宴價值不菲的車停在路邊,後車門敞開著。
“我送你。”江宴頓了頓,“順便確定一下去京市的日期,畢竟思源現在的狀況不大好。”
“你直接跟我說日子就可以。”
顧思瀾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擺明了不會上車,與他同坐一車。她不管江宴是如何看待她見長輩的要求,是考驗或者假意,全看他自己判斷。
江宴眸中漆黑,抿了抿唇後,說:“你弟弟的事情,不想知道嗎?”
“不想。”
顧思瀾脫口道,她下意識地在江宴與李雪之中,選擇了表現出善意的李雪。
江宴略有幾分失神,最後面無表情地吐道:“好。出發時間定在下週五,早上我會去接你。”
“嗯。”
顧思瀾直接轉身,挽著張玉蹣跚著腳步離開了。
到底是五個月的孕婦,走路沒有以前那麼利索。
江宴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司機也不敢動啊,車一直停在原地。
只見他面容沉重,眉心幾乎鎖成了一個川字,久久未曾散去。
他何嘗看不破顧思瀾的盤算,他可以拒絕顧思瀾的要求,即便用最卑鄙無恥的方法禁錮她,最壞的結果和現在沒有多大的區別。因為他意識到,無論自己彌補任何東西,為她做任何事,都不會改變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