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眸光有些怔忡,竟一時忘記把嘴裡的臭東西吐出來。
顧思瀾做完壞事就後悔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
江宴哪裡是什麼開得起玩笑的人啊,肯定要惱羞成怒的。
於是,她立即撒腿跑路,但因為懷孕的關係,又不敢跑太快。
江宴在垃圾桶邊吐完,又買了水漱口,口香糖去味,所以等他折騰完確定口腔裡沒有什麼味道的時候,目光所及,小吃街上已經看不見顧思瀾的人影了。
她的消失,讓他感到濃重的不安。
即便明明知道那麼大的人,根本不會有出意外的可能。
該死的,一眼看不見,沒辦法安生。
他要立刻,馬上,見到她!
江宴立即撥通了顧思瀾的電話,好在響了沒幾下之後對方就接了起來,江宴抑制住自己狂躁的心情,壓低了聲音問:“你在哪?”
“在學校操場。”
“等我。”
江宴一直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以最快的速度在五分鐘之內走到操場,目光搜尋了兩圈,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不是她!電話已經結束通話,該死的,為什麼不接了!
最後,他處在爆發的臨界邊緣時,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椅子上終於看見了顧思瀾。
她仰著頭,望著天空,一臉的雲淡風輕,手機鈴聲還在響個不停。
她怎麼可以那麼平靜?
即便感覺到他來了,她都沒有特別驚訝,或者多瞧一眼。
她靠在椅背上,揚著脖子,整個人很放鬆愜意地說:“江宴,你看今晚的雲,是不是特別的多?”
江宴挨著她坐了下來,所有的狂躁不安和責備,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奇蹟搬的平復下來,負面情緒通通消失不見。
他學著顧思瀾的樣子,靜靜地欣賞著天空中變幻莫測的景象。
好像是的。
大部分時候的夜晚,是看不見雲的、
可今晚的雲十分的清晰,深灰,白色,且轉移的速度很快,不是什麼對明天天氣的特殊預兆,只是一種天氣現象,不算特殊。
“江宴,那兒有飛機。”她百無聊賴地說著,好像把他當成了一個老朋友,不帶任何一絲情緒。
“嗯。”江宴卻在這種安逸寧靜的氛圍中,投下了一塊石頭,引起了極大的波動。
他猝不及防地說:“顧思瀾,我們在一起,好嗎?”
顧思瀾的耳朵傳來短暫的滋滋聲,好像收音機裡訊號受到干擾的那樣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