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咬了咬唇,定定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家裡也不會同意你和我這樣的人糾纏,你以後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孕育很多優秀的繼承人。而我只有這個孩子,他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沒有他我會死的,為了他,什麼我都願意去做。”
顧思瀾喉頭酸澀,捂了捂嘴,哽噎道,“你不懂,你怎麼懂我這種失而復得的感受,我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他……”
孩子都還沒出生,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那麼深的母愛?
江宴不明白,什麼叫唯一?什麼叫失而復得?
顧思瀾有時候說話語無倫次又神神叨叨的,她心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為什麼一提到孩子,她的情緒就很激動,很怕自己的孩子離開她?
江宴心裡有一瞬間的疑問,但很快被忿忿不平所取代。
“你是故意的,以為我會心軟是嗎?”他頓時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懊惱憤怒的情境之中,是了,以前也是這樣,就因為他的縱容和不忍,顧思瀾一次一次地觸碰他的底線,讓他顏面盡失,讓他變得可笑滑稽,那種感覺太糟糕太令人窒息了,他付出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如同顧思瀾這般玩弄他,輕視他,沒有人!
江宴報復式地道:“既然你對我沒有一絲真心,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的氣息變得陰沉可怖,宛如撒旦。
顧思瀾臉上的眼淚彷彿被凝固住了,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脫下它。”
什麼?
江宴命令道。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宛如大魔王般的高大身影,與黑暗一同籠罩著她,叫她血色盡失。
顧思瀾的呼吸塵封住了,因為她明白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難道還有什麼可害羞的麼。
羞辱,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她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從前江宴沒有強迫她什麼,這次之後他變了,或者說,是她親手將江宴一步一步地變成了原來的他,或者這本就是他的本性,一直沒變,只是契機未到。
後悔嗎?
不知道。
顧思瀾吞下剩餘的眼淚,從喉管嚥進酸苦,伸出巍顫顫的手,探向……
江宴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
客廳的鐘在走過1點的時候,江宴離開了。
玄關處傳來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