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渾身打扮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
顧思瀾沒理他。
男人故意去抽紙,油膩膩的身體藉機擠過來,把顧思瀾堵得個結結實實的。
顧思瀾往裡縮了縮,避開身體接觸,同時舉起一個玻璃杯,戒備地問:“你幹什麼?”
男人託著下巴,目光露骨地打量:“我說小妹妹,你工資多少?一個月有五千嗎?要不到我公司來,當我的私人秘書,我給你開兩萬的工資,怎麼樣?”
顧思瀾是知道自己長得不差的,上輩子的時候早早地結婚生孩子,整個人心如死灰的把自己磋磨成了黃臉婆,壓根兒沒招惹過桃花。可最近的頻率有點高了,怎麼老惹上不懷好意的色~狼,難道她腦門就寫著好欺負嗎?
顧思瀾冷厲地道:“我不是江城集團的員工,你弄錯了!”
“裝什麼正經啊,你年紀輕輕的來這兒當保潔員,不就是想吊個有錢人麼?我可是江城集團的大客戶,你辭職上我那兒去,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像你這麼白嫩漂亮的臉蛋,水蔥似的手,怎麼能幹這種粗活?”男人說著,眼睛從顧思瀾的臉移到了她的手,猝不及防地便抓住了她的手背。
顧思瀾驚了一跳,汗毛直立,想抽抽不開,另一隻拿著玻璃杯的手,下意識地砸了過去。
正好砸到了男人的手臂上,對方吃痛一聲,她立即脫開身,厲聲喝斥道:“你再動手動腳,我馬上報警!”
“特媽的!你敢打我?”男人吃了一個大虧,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一個快步拽拉住顧思瀾,把人直接甩到了盥洗臺前。顧思瀾後背和手肘狠狠地撞到了盥洗臺,緊跟著摔在了地上,幾個洗好的玻璃杯乒乒乓乓的墜落摔碎,男人猶不解氣地罵道:“就算是你們小江總來了都要給我面子,你一個小小的保潔員,給臉不要臉,還敢用杯子砸我?我看你是不想幹下去了!你馬上給我道歉!”
顧思瀾掌心撐著地面,試圖站起來,豈料玻璃渣子戳進了肉裡,她頓時一陣鑽心的痛,眼前有些暈眩。
這邊的動靜太大了,很快就驚動了樓層裡的其他人。
洗手間門口圍著好些人。
男人一見到宋毅,就伸出自己青腫的手臂給他看,惡人先告狀:“宋助理,你來的正好,你們公司是怎麼招人的,素質太差,把我的手都搞傷了,必須得開除她!”
宋毅看了一眼一團狼藉的地板以及顧思瀾正在滲血的手心,眉頭緊蹙,面露為難。
顧思瀾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定定道:“宋助理,他先動手動腳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笑話,我會看上你這種臭烘烘髒兮兮的清潔工嗎?明明是你故意碰瓷,想訛我的錢!我說呢,怎麼年紀輕輕的來當清潔工,原來是個慣犯,仗著有幾分姿色,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過你的當了!”
顧思瀾面色鐵青:“你說謊!”
男人有恃無恐地道:“宋助理,你們小江總呢,要是這個瘋女人不處理掉,咱們的合作就免了吧!”
宋毅還未開口,江宴就過來了。
男人又把剛才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言語之間就是向江宴興師問罪。
其他的圍觀員工大都懷揣著吃瓜和幸災樂禍的心態。
坐等小江總懲罰保潔員了。
顧思瀾明顯感覺到江宴整個人陰沉沉的,面容繃得很緊,尤其是跟她對視時的眼神,冷得冰渣子似的。
恐怕這個男人是個大客戶吧。
不然他怎麼要吃人似的。
顧思瀾覺得自己應該得不到什麼公正的待遇,雖然事實明擺在眼前,連宋助理都不敢吭聲,江宴怎麼可能幫她呢?
“哪隻手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