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此刻心裡又得意又矛盾,雖然顧思瀾口口聲聲的拒絕,表示受他威脅才留下的,畢竟曾經暗戀過自己好幾年,怎麼可能就忘就忘的,多少有點口是心非那味兒的吧!剛剛那股子壓都壓不下去的火,神奇般地消散。
他假裝咳了咳,仰起高姿態的下巴,說:“蔥,姜,蒜,香菜,醋,辣椒都不要。”
顧思瀾側過臉瞥了他,不吃剛剛使喚她買幹嘛。
江宴大概知道她的質疑,隨即道:“你可以先煮進去,出鍋的時候撈出來。”
顧思瀾“嗯”了一聲,對方的挑剔完全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
本來準備離開的她正要撞上了送菜小哥,冷靜下來之後,沒有掙扎太久,就順勢調頭返回。
她這是幹什麼,又當又立的?江宴不是還沒對她怎麼樣麼。
防盜門密碼江宴已經告訴了她,每次在這種關鍵時刻,連記憶力都變得超強。
顧思瀾會做菜,會幹家務,大概真的是那六七年間養成的習慣,懷孕那會兒整天研究廚藝,熟能生巧,水平漸漸上來了。只可惜,從前那一桌子一桌子精心烹飪的菜餚,江宴從來沒有碰過一口。
後來,漸漸的,麻木到不會去討好他了。
江宴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沒辦法焐熱。
說起來像是天大的諷刺,現在的江宴竟然逼著她煮。
再次回憶,心頭並不會生出多少波瀾,可能時間太久了,還殘留著澀澀的味道。對她而言,每一件事都是真實存在的,沒有辦法抹去。
晚餐準備得十分潦草。
兩菜一湯,顧思瀾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心思。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即將大三的學生,廚藝太好的話,江宴吃上癮賴著她怎麼辦?那不是自討苦吃。
菜一上桌,她提著挎包就走,江宴氣定神閒地喊住了她:“等等。”
“還有什麼事兒?”
顧思瀾轉過頭,古怪地看著江宴,胸臆間壓著一股濃濃的鬱色。
江宴黑眸一沉,理所應當地問:“你走了,誰洗碗?”
“放著,明天早上一起洗。”
“不行,你知道隔夜洗的餐具會滋生多少細菌嗎?”
僵持了幾句之後。
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