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什麼都沒做,江宴卻不肯放過她。
她到底該怎麼辦?
不是怕糾纏,只是,她怕在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中,自己又投入感情,走上老路。
就像本就沾染過罌粟的人,戒掉了很多年,以為已經心如止水,突然間,你又被迫再度嚐到了這致命的味道……所以,她必須斷臂才能求生。
也許江宴征服完了,就滿意了,不會再來找她。
顧思瀾隨手找了一件襯衫披在肩頭打了個結掩蓋痕跡,收拾好自己,她便迫不及待下樓,一種怪異的感覺席捲了她,令她渾身驟涼。
這棟別墅,竟然是她婚後住的地方,客廳玄關餐廳,包括手上觸控著的旋轉木質扶手,每一處都承載著她的回憶,大部分是痛苦灰色的,與江宴的爭吵,與江母的齟齬,形形色~色的女人……只有記憶深處那個小小的人兒,讓她有片刻的溫存。
只是,這個孩子,再也不會來到。
被她親手,殺死了。
顧思瀾身子重重一顫,慌張的,迫切的要逃離,這裡的一切令她無比的恐懼!
她失魂落魄地逃出了院牆之外,周圍的環境陌生而熟悉,如同一張巨網撒下來,她簡直快喘不上氣來。
刺耳的車鳴聲轟然炸響。
她轉過頭,跑車的車頭幾乎就要撞到她了,剎車聲拖出長長的尾音,輪胎驟然停住。
可即便如此,顧思瀾依舊被一股慣性給推了出去,狼狽地跌在地上。
“我說小姐姐,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碰瓷的,路邊可是有監控的……”
車主是個年輕時髦的帥氣男人,他摘下墨鏡檢視顧思瀾的狀況,儼然做好了一番唇槍舌劍的準備。
顧思瀾的掌心和手肘有不同程度的磨破和出血,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她輕輕呲了一聲,自顧自爬起來,“不好意思先生,是我突然衝出來的,跟你沒有關係。”
男人看清楚她的臉之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似的,眼神愣了半響,立即換了另一套說辭:“小姐姐,你太善良了,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明明是我衝撞了你!你的傷挺嚴重的,來,我送你醫院處理一下。”
“不用,謝謝。”
顧思瀾正欲躲開他的攙扶,身體卻陡然一震。
她緩緩地抬頭,眸光注視在眼前這張俊朗的容顏上,眼眶竟是頃刻間溼潤了。
“小姐姐,你別哭啊!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手忙腳亂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