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誰欺負了似的。
江宴有片刻的失神,才按下了通話鍵。
沈顏想詢問他一些考研的事兒。
只要不蠢,都聽得出來,根本是個藉口。
沈顏一向清高自持,進退有度,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約他。
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有的,也只是一種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
顧思瀾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燒。
吃了退燒藥,還是不見效。
韓梅見她情況不對,連忙送她去醫院掛急診。
後來她一直不怎麼清醒,腦袋很重,燒得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噩夢。
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剝奪了寶寶來到世上的權利,儘管是再不受祝福歡迎,作為母親,怎麼能捨棄他?
他是上輩子唯一的溫暖,她的小天使,為了重獲新生,最終被她所放棄。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醒來時,顧思瀾已哭成了淚人,仍然沒有從糟糕的情緒中緩過勁來。
韓梅趴在她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前額,沒有那麼燙手了,餘驚未消道:“你醒了?真把我嚇死了,你整晚又是哭又是吐又是說夢話,到底做了什麼夢,受了什麼刺激?”白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顧思瀾乾澀的唇動了動:“謝謝。”
這個女人最近性格更加的認死理,半個小秘密都不願意分享了,她抿唇笑笑:“謝什麼,等會把醫藥費轉我就行,大家都是學生黨要點生活費不容易,護理費我就不收你了啊。”
“好。”
“……”她這是做了什麼孽,攤上一個連梗都不接又毫無趣味的室友。
兩人是一塊兒四處打工賺生活費認識的,韓梅家庭條件不好,而她則是跟父親顧志遠的關係鬧得很僵硬,年初開學的時候吵了一架,沒問父親拿過生活費。
“先轉你300,過幾天再還你。”等顧思瀾查遍了手機上所有的賬戶,發現只有400塊錢都不到的時候,心情更加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