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什麼快?”
樊噲冷笑,“讓老子快殺了你?你小子真是有意思,嚇得屎尿屙了一褲襠,嘴巴倒是挺硬。好,老子成全你!”
“將軍饒命。”
旁邊的火頭軍什長知道倘若蒯蒙死了,在場所有人也別想好過,急忙對著樊噲磕頭如搗蒜:“將軍饒命,蒙哥他爹是蒯徹,大王麾下的右令尹,還請將軍法外開恩,劍下留人。”
“蒯徹?”
樊噲聞言收劍歸鞘,摸著鬍子暗自思忖。
聽說蒯徹是韓信手下的右令尹,與李左車同為韓信的左膀右臂,要是能利用他的兒子羞辱一番韓信那可是比殺人還要痛快。
樊噲來齊軍大營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找韓信麻煩,而不是為了來殺人,只要能讓韓信顏面掃地,樊噲殺不殺人都無所謂。
“那你去給你們的蒯令尹送給信,就說他兒子觸犯了軍紀,按律當斬。若想保住他兒子的性命,讓他速速前來見我。”
樊噲抬腿在什長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叱喝道。
“誒。”
什長急忙爬起來,屁滾尿流的朝中軍大營跑去。
樊噲戲謔的喊道:“對啦,最好讓你們的蒯令尹帶上你們的大王,因為某未必會給他面子。或許只有你們齊王殿下親自出面,才能救下這小子的性命。”
什長跑遠後,樊噲吩咐手下把蒯蒙用麻繩綁了,並連帶其他十幾個起鬨的火頭軍全部押解著來到人多之處,等候韓信與蒯徹到來。
一頓飯的功夫之後,韓信帶著蒯徹,在十幾名將校的簇擁下匆匆走來。
從遠處看去,將近四十歲的韓信生的身材頎長瘦削,八尺的身高看起來像是九尺。
他的面色微黃,五官立體,深邃的雙眸透著一股淡淡的憂鬱,走起路來速度極快,身邊的隨從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看到韓信走來,樊噲手下的親兵下意識的鬆開了摁著蒯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微微低頭,不敢直視其目光。
“喲……大王親自來啦?”
樊噲並沒有因為韓信的到來收斂囂張的氣焰,將劉邦的佩劍抱在懷中,陰陽怪氣的道,“噲奉了漢王口諭,逐營巡視,若有人膽敢跟著楚人唱歌,蠱惑軍心,立斬無赦。”
韓信陰沉著臉不說話,似有所思。
蒯徹上前跟了十七歲的兒子一巴掌:“整日就知道唱曲,這次把命唱沒了吧?”
“阿、阿爹……我說不唱了,他們讓我唱的。”
蒯蒙跪在地上放聲痛哭,哽咽道,“他、他們說我的嗓子天生就是唱歌的……”
“唉。”
旁邊的眾將校俱都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