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景御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那人斟滿酒樽,伸出小小的手向他捧來。
“殿下是知道遲遲的心意吧?”宮闕言笑晏晏地看著他,“遲遲對殿下的好,無關前者,無關後人。”
“因為殿下就是殿下啊,遲遲陪著的一直都是殿下而不是孟子安啊,對不對?”
蘇景御覺得她說的十分狡猾,卻又挑不出毛病,只是含笑頷首:“公主說的是。”
但旋即,他又發問:“為何公主會對臣如此之好?”
“因為殿下是遲遲的朋友嘛!”宮闕說完,忽地又反駁道,“不對,不是這樣的。”
“許是那時候殿下和遲遲很像。”
“一樣的不得寵,一樣的不受人待見。”
“比起友情,那時候的殿下與遲遲更像是同病相憐之人間惺惺相惜。”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化作一種平靜淡然的微笑,直直望向蘇景御的眼,輕聲道:“對吧?”
後者一時語塞——
其實……不是的。
他並沒有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惺惺相惜。
他只是在利用她,他一直都想借助她的身份逃出玄月國。
就算是他在保護她,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白白死掉一個護身符。
什麼朋友,什麼同病相憐,才不是這樣!才不是這樣!!
他絕不可能同敵國之人成為朋友!!!
可……
看著面前人純潔無瑕的笑容,蘇景御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住,疼的厲害。
見面前人有那麼一刻的怔忪,宮闕的笑容中竟浮現一絲苦澀:“殿下不會騙遲遲的,對吧?”
“我們可是朋友啊……”
蘇景御瞳孔猛地緊縮,素來安之若素的他此刻竟有些慌張,嘴角死死地抿著。
他甚至不敢再看宮闕的眼睛。
“公主,臣還有事,暫且不奉陪了。”
宮闕淡然一笑:“好。”
林霽塵來時,就見著蘇景御越走越遠的背影,回過頭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宮闕,有些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