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林玉凌按了按胸口,只覺得心臟的地方悶得慌。
“夫人熬的這藥可是為了公子?”仲懷見她沉思,久久不曾回神,便開口問道。
這藥香實在奇異的很,他聞所未聞。
“嗯。”林玉凌也不藏著掖著,這本就是為了司馬律璽的的身子好,如若有一個熟知他身體各種機能的人在,一定會事半功倍。
“你覺得他撐過今年中秋的機會有幾成?”林玉凌就這樣當著司馬律璽的面問出了這個問題,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看來這事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她蹲下身去,低頭守著那個藥爐子,爐火旺盛依舊,並沒出什麼差錯,藥香也正常,並無異樣。
“不足三成。”仲懷見她這般,便確定對方問這些的緣故。
或許她真的有辦法可以幫助到司馬律璽。
林玉凌嘆了口氣,連一直給他調理身子的人都束手無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有沒有用。
她將砂罐取下來,把裡面所剩下的藥汁倒進瓷碗裡,整整一鍋的冰泉水,到最後只剩下小小的一碗。
“夫人可是要制丸?”仲懷見狀,走上前去幫忙將藥水端到桌上,另一邊,是她事先準備好了的佐料。
林玉凌點點頭,將罐子的藥渣倒出來撲在曬藥簸箕上,也不覺得燙,直接用手去講藥渣鋪開。
司馬律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眉頭微微皺起,眼前人的身影漸漸和腦海裡的那個影子瞬間重疊到一起,竟然連神態與動作都極其相似。
他晃了晃頭,心裡冷嘆了一聲,怎麼可能呢,宛宛是在他面前憑空消失的,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一直都生活在帝都,是林府的小姐,這兩者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司馬律璽搖了搖頭,將剛才的想法從腦子裡除去,大概是近期受到蠱毒的影響,他才會產生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仲懷先生可知這藥丸是做什麼用的?”林玉凌沒有找到適合的搓丸工具,便只能靠著手感,將混合了佐料的藥泥搓成大小相同的玩意。
“不知。”仲懷搖搖頭。
這藥丸的香氣聞久了,確實會讓人有頭腦清醒的感覺,她到最後一刻才倒進去的那些白色粉末,冰涼至極,是一種至陰至寒的藥物,可自己卻從未見過有人將那東西融入藥劑之中。
“這藥能夠短暫的讓人心神穩定,控制其由內心產生的恐怖想法,遏制住蠱毒在月圓之夜的狂妄蔓延。”林玉凌頓了頓,心裡似乎有些疑慮,“只是這藥所用皆是至陰至寒的東西,人若是吃多了,身體便會極其怕冷。我一開始不知大人已經病入何處,所以藥量用的也不多。”
眼下看來,她這幾日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藥,恐怕還不夠司馬律璽吃上半月,而且治標不治本,如果他撐過了中秋之夜,這蠱毒又會更深一層,時間一久,再想拔出可就更難了。
“夫人你也無需多慮,公子早就已經身經百戰。
也就是說,司馬律璽對她這點兒副作用根本就是無所畏懼。
“我只想知道,有了這藥,公子能撐過中秋夜的機會有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