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跪在院中剛為母親立的衣冠冢前沉默不語,夜晚院落中的溫度因呼嘯的北風而格外寒冷,晨風拿出一件披風批到鳳兒身上,在和村長的交談中得知,鳳兒全名黎月鳳,鳳兒的父親在鳳兒不足四歲時去山上採集草藥不幸摔下萬丈深淵,留下孤苦伶仃的母女二人相依為命,二人過的格外艱苦,好在鳳兒也從小是格外懂事乖巧驚喜惹人喜愛,每天醒來就幫著母親料理家務,就連受傷難受的時候也不哭不鬧。
看著面前的鳳兒,又想起自己,他們二人的命運多少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雖然他的父母天各一方,但他相信憑自己的努力終究有一天,他們一家人終會再相聚。
在這個女孩子面前晨風露出了難得的溫柔,至少紫鷺從未見過。
“鳳兒,外邊冷,我們進去吧。”
月鳳抬起頭看著晨風,原本那雙如水一般的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的美眸如今死氣沉沉,粉妝玉琢的精緻小臉如雪一般,也是毫無血色,她輕輕點頭,在晨風的攙扶下慢慢起身,進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墓碑,攥起玉手輕喃。
“娘,鳳兒一定要親手殺了那群強盜為您報仇。”
沒有人知道少女此刻內心的變化,今日之前,她是一個天真可愛,每日笑容燦爛的女孩,而今日之事無疑會改變她的人生軌跡。
月鳳甜美一笑道:“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眉頭輕皺,若是她一直痛哭茶飯不思,晨風的擔心或許會輕很多,但是如今卻正好相反,而且月鳳的話讓他格外擔心。
“真的沒事。”月鳳原地轉一圈,輕快笑道:“哥,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
目前為止,確實沒有看出什麼毛病,但他總感覺她隱瞞了什麼心事,因為她眉宇之間總有那麼一點…
晨風輕點頭:“那好吧,月鳳,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嫣然一笑,月鳳道:“當然可以,娘可是讓你以後要好好保護我。”
月亮已經升到天空的一半,偶爾幾聲野獸的叫聲迴盪在這悠悠深夜。
晨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回頭看一簾之隔的月鳳,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隨著少女每一次呼吸起落有序的胸脯。
“難道是我多疑了?”看著她那不斷起伏的胸脯,晨風抱著最後的一絲疑慮悄然入睡。
正當熟睡時,房外忽然躁動起來將晨風吵醒,睜開愣愣怔怔的眼睛,看著窗外跳動燃燒的火焰陷入呆滯。
“發生了啥情況?”
轉頭一看月鳳的床上空空如也,又看向身旁空空如也的桌子,繡春刀不見了!暗罵一聲糟了,連忙起床衝出房門,果不其然,十幾名村民拉著月鳳,她的手中拿的是晨風的繡春刀,在正對面是被廢掉修為的二當家,此刻他全身是血驚恐的看著月鳳。
月鳳丟出繡春刀發瘋大叫:“我要殺了你!你還我娘!”
繡春刀好巧不巧落在強盜兩腿正中間,只差一絲他就不再是男人,嚇得二當家一邊大聲吼叫,一邊癱在地上不斷後退:“攔住她!攔住她!攔住她!”
他的瞳中混亂無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晨風走上前去瞥了一眼強盜,然後撿起繡春刀走向月鳳拉著她的手就向房中走去:“走,進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月鳳掙來晨風手臂質問:“你不是我哥!我黎月鳳沒有哥哥,今天娘死了,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黎月鳳的親人了!也再也不會有了…”
月鳳的話中盡是悲傷,晨風伸出手上前一步月鳳後退一步:“月鳳,我是你哥啊,我就是你哥,我發過誓的,我會永遠保護你,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