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不夠嗎?”儘管沈國公對她的反應很失望,仍是端著嚴肅告誡道,“這層怎麼都跨不過去的鴻溝,你憑什麼會認為他能過得去?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真正放下仇恨!”
“嗯,最後一點我認同。”甄宓也不是沒有認真聽,只是她根本就沒把任弋當人看。
若是真正的凡人,他不可能有那樣大的轉性;若不是,而是她設想的鬼魅,那麼一切都剛剛好能解釋的通了。
“什麼?”沈國公口乾舌燥地說了老半天,哪裡想得到甄宓其實一個字兒都沒真正聽進去,完全接受到的內容都無關緊要。
“國公爺爺!”甄宓趕到這裡是為著冊封事宜,不能風光操辦是正常,但也不能丟了皇家顏面。
後宮那麼多面首,雖然被冊封的不多,但總歸是要給任弋一個交代的。
任弋本來在後宮的地位就不高,一夜成名在望,絕不能再讓他人存歹心加以禍害了。
甄宓嬌嗔地趴在沈國公耳邊,不依不撓地傾訴道,“我也是真的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能天天捧在手心裡,怕他磕著碰著。你說,我給他一箇中宮算什麼?”
“哼,不然你乾脆把皇位送給他好了!”
沈國公真心不能理解小女孩的心思,愛情的味道有那麼蠱惑人心嗎,瞬間就失了自我,完全迷失在一個男人的世界裡。
甄宓聽了兩眼馬上放光,這可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可遠要比中宮穩多了。
那還想什麼中宮的破事兒?
甄宓招呼都沒打,提著褲腿,一溜煙又跑了回去;身後呆滯半天的沈國公,即使呆若木雞,仍不忘叫水爺小心看護。
乾坤正殿內。
任弋還在和彩月爭執不休,都為了一個共同的女人—甄宓。
“說到地位平等,那麼他們算什麼?”
任弋不會不知道面首的權勢,可相較於這些端東西的宮人,多少也要高出好幾倍的。
所以,他特別不認同彩月的話,哪怕姑姑來勸說也無濟於事。
“等陛下回來了,你倆這樣僵著肯定要捱罵,沒準還得討打。”
姑姑是最“瞭解”甄宓的人,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但如今卻不知任弋才是悶聲幹大事的,一聲不響就給任務做了。
“姑姑,你說陛下是不是明確說了,誤差多少以內,這些宮人無恙?”彩月其實揪著不放的不過是這一點,至於別的,哪裡入的了法眼和金耳。
“那又如何,做主的交給曉……貴妃就好。”姑姑很想幫著彩月,可事實不好不認。
“姑姑,那麼我在履行陛下的旨意,他這是不是算抗旨不遵?是不是該被……”彩月沒再往下說,因為宮女是無權苛責面首的。
這規矩是皇帝定下的,多少年也沒曾改變過,彩月也擔心會被抓到把柄無法辯駁。
“好了,由著他去。稱重吧。”姑姑又來打圓場,總之就是看他排序正確與否,那麼檢驗一下即可。
至於最後宮人什麼下場,還不都得等到甄宓回來拍板。
“上秤!”彩月一聲令下,果然見著兩個宮女扛著一杆秤和幾個秤砣走來,好結實的一杆秤,配置標準也很高階。
此刻的任弋,不僅心裡沒底兒,連面兒上都寫著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