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都抵不過她眉間一點硃砂。
好像那懸在高空的明月,皎潔如華,光潔如雪,落在任弋的手掌心,視若珍寶。
“我,打算起身了。”見甄宓沒有什麼反對,任弋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鞋子還沒穿上就趕緊又把掀開的被子給罩起來。
不想,他才找到鞋,耳後就傳來婉轉悠揚的聲音:“急什麼,朕還沒夠呢。”
任弋心頭一緊,“沒夠”倆字的背後,隱隱透著重重殺機,好像馬上有大麻煩了。
果不其然,“大麻煩”就來了。
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卻沒想過陸陸續續有人進來,手上均端著不少奇珍異寶,一字排開站在不遠處。
只見甄宓緩緩坐直了身子,一側的香肩微露,一側的薄紗清晰可見,淡淡地說道,“朕昨夜想了個主意,不妨你來試試?”
任弋不但看不懂她的操作,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試試什麼?
又怎樣試試?
她隻字未提,難道全靠他猜?
“我……我沒明白。”不過不懂就問,應該算是任弋最大的優點了。
直接把錯誤的發生扼殺在萌芽中,這樣事情發展到後面才不會有大的偏差。
甄宓嘴唇微抿,指著宮人們輕聲道,“這些珍寶呢,都是周邊各國的進貢,還有朝中大臣給我的賀禮,我需要你—按照重量,或者價值從低到高排個次序,對了呢,我就許你後位;錯一個,那我就拿走他們一個人的一個器官。”
甄宓交代得清清楚楚,言語間透著涼薄和無情。
任弋聽完她的話後,大致估算了一下珍寶數量,不多不少剛好九十九樣,再比照宮人的數量,不多不少二十三人。
這不對啊?
當任弋還想張口細問的時候,驀地想到了自己也入了這場遊戲中。
二十四個人,九十九樣珍寶。
錯了一樣,有個器官就會丟失。
此等手段,何其殘暴,何其荒淫,何其喪盡天良。
然而,任弋只能默默在心頭埋怨,面對眼前冷靜的甄宓,他一個字兒的不滿都不敢宣洩,唯恐因為一個發洩,引起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