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連著喊了三遍他的名字,任弋愣是在御花園半點回應都沒有。
前兩次是他的膽怯,可第三次卻是他不幸的開始。
他根本不敢相信,會是甄宓親自來找自己,而且一個隨從都沒帶。
偌大的御花園裡,除了滿園競放的花草,便只有她悠悠的呼喚。
“任弋!你再不出來我就放火燒了!”
甄宓知道他喜歡御花園,卻不知道他喜歡是因為自己時常來溜達。
要究其根源,為什麼後宮一直風平浪靜,還不是原主一心都撲在了朝政上,並沒有多餘的功夫去花費。
甚至於,半年才會召幸一次面首,而每次召幸也就半個時辰敷衍了事。
敷衍就是,兩個人,兩床被子,兩個枕頭,和衣分睡。然後第二天天還沒亮,被寵幸的面首便會被人抬回去。如果甄宓興致還可以呢,大概就會晉升妃位,如曉貴人任弋;如果甄宓覺得沒什麼樂子,那就大抵會徹底遺忘,內務府也會撤了牌子。
甄宓自己都不知道想什麼就跑來這御花園,還不讓人跟著,似乎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爭取到足夠的二人世界。
然而,她只是感到意外,沒有發現任弋的身影。
倒不是任弋不在這裡,而是在聽完第三次叫喊後,任弋剛想走出去和甄宓相見,卻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巴。
誰?
他如今是最微不足道的土國貴妃,晉升不滿一日的新人,誰又能保證後面會盛寵不衰呢。
任弋自小就懂得要收起鋒芒,哪怕樣樣都是最拔尖兒的,也從來不會在他人面前展露分毫。
這位突然竄出來的人不是旁人,竟是與任弋在鬼魅裡頭相知相伴的好兄弟範遠。
“怎麼是你?”任弋顯然對範遠的出現,感到不是一丁半點兒的吃驚。
土國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出的。
尤其是甄宓手底下的那群禁衛軍,個個身手不凡,鼻子,眼睛以及耳朵,都是異乎常人的靈敏。
據任弋所悉,範遠這些年從未踏入過土國半步,最近也都是在邊境徘徊。
那麼,範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後宮,還能一下子就找到了他。
“有兩件事,一好一壞,你要聽哪個?”
範遠一點廢話也不說,直接就道明瞭此行的目的。
“老規矩。”
任弋習慣先聽壞的,再聽好的,因為這樣心情會有顯著的好轉。
“嗯,壞訊息就是靈魂碎片快集齊了,好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