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極大的可能是,她等不到了。
陸塵卻不以為然,指著那些僵硬的屍身說道,“從前她們欺負你,我出於好心,你不感謝便罷了,莫不是我做錯了,你才如此嗤之以鼻、沒個好臉色?”
賀婉秋嘴角微微勾起,淡然道,“難道說,狗咬了你一口,陸公子還得咬回去?”
賀家人欺負賀婉秋不假,但重生後的她並不覺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那麼錙銖必較。
說來也怪,即使她心頭想較勁兒來著,沒一會兒這勁頭就過去了。
好說歹說,賀家人也算是她的半個家人。
既然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能大事化小 小事化無,自然是再順心如意不過了。
反正賀婉秋的性子,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
相較於陸塵而言,賀婉秋的性子更像男孩子。
陸塵的心眼兒不大,可以說是比針孔還要細小,連一粒沙都容不下。
不然,也不會在她大病初癒的時候,上來就殺人不見血封喉。
直到來侍奉的幾個賀家丫鬟,嚇得手裡的碗碟都端不穩了,轉身要走差點摔翻。
陸塵悶頭擰巴著二人到跟前,隨手封了自由行動的穴道,沉聲道,“看見了什麼?”
“你兇什麼?”
回答的倒不是渾身哆嗦的丫鬟,而是一臉嚴肅的賀婉秋。
這兒說到底還是她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他陸塵發號施令了。
“賀姑娘,她們不能留。”
陸塵殺人從來不講道理,正如賀婉秋下毒從來不問因果聯絡。
賀婉秋髮出強烈的抗議,“她們來給我送飯,犯了什麼錯,竟惹得陸公子要觸犯法律?”
當然陸塵觸犯火國律法不是一天兩天了,習以為常的時候,要不是有人特意指點,他根本不記得有什麼不可為。
陸塵淡淡回之一笑,“賀姑娘以為,若我放跑了,她們能活到第二天?”
賀婉秋被陸塵堵的啞口無言,的確她只能在他手底救下一次,不可能次次都剛好在場。
總有她看不見的時候,那便是她們殞命的時候。
陸塵想殺一個人,那麼這個人說必死無疑的。
“陸公子,殺人太多,夜裡睡得安穩麼?”於是賀婉秋打算側面進攻,這兩個無辜的丫鬟,幾度喚醒了她最初的模樣。
“還行,不過我夜裡很少睡覺。”陸塵這一回答,既給足了賀婉秋顏面,又巧妙地避開了雷點。
起碼惹賀婉秋不好再揪著把柄不放,夜不能寐是鬼魅固定的作息,她一個練毒的當然不懂,可笑的是還想著“夜裡睡得安穩”。
“哦?”賀婉秋自知討了個沒趣,從小到大,就沒第二個人這樣光明正大地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