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可以”?
沈玉這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嗎?
喬博衍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好像做了什麼錯事而心虛不已。
其實喬博衍也很後悔拿走她的記憶,亦是他最珍惜的過往。
但既然選擇了入宮為妃,他更希望她可以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
那麼重新開始的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和過去徹底斬斷情絲。
他和她的青梅竹馬,終將隔在了厚重的宮門外。
“沈玉,你何時變得如此軟弱!”
喬博衍印象中的沈玉雖然身子骨弱了點,但骨氣是出了名的響噹噹。
別說是活死人的脅迫,就是一場要了命的疾病上身,她愣是扛著三天三夜高燒,第四個白天好轉後直接冷水澡一洗,慢慢又有起色了。
沈玉一個白眼瞟過,對活死人“胡煒”說,“不用理會,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你配麼?”
任誰都不想輕易放棄手中的主動權,好不容易得了沈玉的金口玉言,可絕對沒有道理拱手送出。
“我不配,但是你會答應的。”沈玉頗為自信,彷彿眼前的人就是胡煒本人一樣。
“好,說說看。”
“等我們治好南疆的疾病,立刻就回京負荊請罪,到時候你做個見證?”
他還以為她會提什麼要求呢,只是贈人玫瑰的事情,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好說。”
他笑嘻嘻地朝活死人點頭,橫在喬博衍身旁的活死人們一一都退去,留下的很快僅有他們三人。
“喝了。”
喬博衍鬆了口氣,剛想拉走沈玉,卻被一碗湯藥攔了去向。
喬博衍定睛一看,是胡煒端著熱乎乎的藥,雙手捧著遞到了嘴邊。
“你可沒說要喝藥!”
沈玉急了,男孩突變的那樣意外又真實,她可還需要喬博衍的鼎力相助呢。
“我也沒說不要喝。”
不得不說,這個活死人“胡煒”好像有三頭六臂一樣,各種動作同步進行,還都格外精煉。
左手一碗藥遞到喬博衍嘴邊上,右手又舀了一碗舉到沈玉唇邊上,口中還數落著二人。
“我喝。”
喬博衍沒有猶豫地喝了兩大碗,沈玉的心突然地疼了起來,在某個最深處的角落,無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