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涼州城主的勾當,太子蕭寧的實證查詢,只要再多一點點時間,別說是一個郡主,就是一座城,那都是唾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
“哼,郡主貌美如花,人見人愛,哪裡像你……”
他的下體還裹著鐵片,刺骨的灼燒感未曾消減半分,嘴巴的利害倒是沒落下一分。
“哪裡像我?”霂霖只覺得好笑,也有些辛酸。
若是一個女人只知道恃美貌而自驕,卻不知道以骨子裡的溫柔和堅強,那麼這樣的女人,或許只能獲得一時的偏愛,永遠也及不上一世的風光。
“可惜,她怎樣與我沒什麼要緊的關係。倒是你,為了她,是不是得付出點什麼?”
霂霖和他扯了不少廢話,既耽誤自己的時間,也延誤了事情的進展,決定得趕緊找回場子了,於是抓著個機會就直入正題。
“我死都不會說。”馬天朝她怒吼道,雄渾的嗓音,根本看不出是胸口被切了一道大口子的人,簡直比身強體健的大力士還要壯碩。
霂霖瞅著那胸口的大洞,想撿起匕首的心情又止樂了,改口道,“你不說,我就逼她。”
反正左右的一對男女,命運都是我在她與蕭寧的手上。
死的不是馬天,那就肯定是駱馨。
相較於男子的情深似篤,女子的薄情倒是顯而易見。
所謂柿子要挑軟的捏,霂霖覺著駱馨郡主可能比馬天要好搞定的多,於是緩緩起身走向屏風後方,用商量的口氣說道,“殿下,如果要問出駱馨的秘密,為什麼不直接找本人?”
而當霂霖走到屏風後方才發現,某人因為剛才的一番“景象”,居然被嚇出了鬼魅之身。
這副身軀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妖族的過往歷歷在目,有一隻鬼魅生靈始終就跟在她的身側,形影不離。
可她卻從沒問起過對方的性命和籍貫,因為它常年遮著面容,永遠只露出一雙眼睛。
甄宓看不清,也辨不出它的雌雄,只得將和鬼魅的相識藏在心底,誰都沒有告訴。
可為什麼鬼魅會隨著她也到了木國,這可是人類的棲息地,他以真身出沒,怕是真的做好了不要命的準備。
霂霖瞬間對此舉肅然起敬。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假,也要陪在一個人身邊,這犧牲和成全絕非常人所能忍受。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鬼魅是最無情最冷漠的生靈,又怎麼可能輕易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