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指著一個雜役道,“你,進去搜搜。”
光是站門口就很驚悚,何況還是走近查一圈兒,可不得叫出苦力的去看個清楚。
那雜役繞過屏風,看見床上衣衫不整的一對男女,裹著被子只露出半張臉,一個比一個銷魂的表情,只得急忙忙捂臉跑出。
“媽媽,他們……在做。”
徐媽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個傻子,做什麼做,顯然裡頭有情況都不敢看。
“走,一塊兒進去看!”徐媽媽心一橫,拽著雜役的衣角,三步作一步地來到了塌前。
雜役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這才瞧見失去知覺的兩人,一個身體已經沒了溫度,一個身體燒得滾燙。
他們一眼認出了死的是流月,這間房的花魁主人;而還有一口氣的,恰是進士王彬。
徐媽媽心中暗呼“出大事了”,可慢悠悠上樓的錦瑟漠不關心。
“媽媽,殿下要我帶她回去,你就告訴我在哪兒不是麼?”
錦瑟往流月的房間方向走去,並未注意到樓上的一間房,不知什麼時候起人去床空。
“流月!”
直到錦瑟看到屍體的時候,情緒才有了波濤洶湧的變化。
是和自己爭了一輩子的女人,說沒就沒了,錦瑟深深為她感到悲哀。
可惜了,好不容易熬到錦瑟出嫁,流月眼看著下個月可以當花魁,月中都沒過,就徹底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他殺了流月,媽媽,你可要做主啊!”錦瑟的頭腦很簡單,簡單到看見兇器就斷定其為兇手,卻沒想過會是一場謀殺和嫁禍。
“請大夫,不要驚動任何人。”
徐媽媽這話也是說給錦瑟聽的。
怡紅院的人知道醜事絕不外揚,但嫁出去的就不一定了。
比方說第一個嫁到國公府當外室的,不到一個月就賣給官府一筆徐媽媽賄賂的訊息。
當時要不是徐媽媽手段高明,早有準備,此刻都要蹲大牢,生生世世不得出。
“媽媽,我會守口如瓶的。”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