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男子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地朝她伸出手來,低聲道“過來。”
霂霖撅著小嘴,嗓子裡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堵著似的,默默耷拉下了腦袋。
“去……去哪裡?”霂霖明知道他要帶自己回東宮,還是裝傻充愣地問起。
“回家。”蕭寧沒好氣地瞪了王彬一眼,想著先前的片段,只覺得耳朵裡一片嗡嗡聲,彷彿有一面銅鑼在頭腦裡轟鳴。
霂霖不斷試探著自己的底線,但蕭寧沒有一次狠下心來好好訓斥。
是他先喜歡的,所有過錯都得自己擔著。
蕭寧每一次被她氣得頭暈目眩,都只能拿這個不成文的藉口安慰自己。
“蘇公子呢?”霂霖知道自己是被發現,索性也沒想佯裝毫不知情,還有為什麼蘇沛霖會和蕭寧勾結在一起,這也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蕭寧牽著的手又加緊了幾分,霂霖覺著疼也只是皺了下眉頭,而後便見他從腰間的錦囊裡拿出骨哨,吹了三次,隔壁才逐漸有了動靜。
霂霖以為要等隔壁傳遞訊號,卻沒想到他直接掃了圈屋子,果斷扯下畫卷找到了洞口,指著那邊的人對她說,“他會帶著王彬一起來找我們。”
“誰和你是我們了,殿下還是好好說話。”
此刻的霂霖,已經覺得筋疲力盡,眼巴巴地和他琴瑟和鳴,倒頭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原主的年少愛戀,付出的心血已經凍結成了冰,凝成了塊兒。
自涼州郡主欽定為太子妃後,她就知道再無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父皇要你來查什麼?”
沿路上,餘光的明面護送,也有蕭寧的暗中保護。
所以見到手諭的第一時候,蕭寧便一路飛到怡紅院,同遠道而來的蘇沛霖商議對策。
除了涼州郡主,國君沒有道理委託一個青樓撫琴女。
霂霖既沒有頭銜,也沒有招牌,整個京城乃至整個木國,都不會有人產生懷疑。
“殿下都知道,還要我多說嗎?”不管蕭寧知不知道,霂霖覺得這樣說一定沒毛病。
他可是未來的儲君,要是連現在國君想什麼都猜不到,估計離被廢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