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遵從吩咐幹掉蘇姣姣,秦添就越發堅定起來:有朝一日,肯定要她血償。
“我的鮮血還少麼?”秦添毫不在意,多一個、少一個的,的確不會產生什麼波瀾。
“不少,但你可以不再染指。”太后這倒是好心好意勸服,沒幾個女子真的受得了秦添的暴躁脾氣和冷漠性格。
“不,微臣不止要那個男孩,也要將她的屍首帶回去。”
“那你讓狗吃什麼?”太后可沒想給蘇姣姣一具全屍,扔到亂葬崗已是天大的恩賜。
“娘娘,人都死了,不能稍稍留點尊嚴嗎?”即使她是當今太后,可一動了蘇姣姣,秦添的態度和眼神就要吞了世間所有的怒氣。
“尊嚴?”太后高聲質問,“不如秦添你說說看,死人,配麼?憑什麼配?”
秦添很想說“她不是死人”,因為鬼面傳達的資訊不會有錯,只是蘇姣姣有自己的一份重任要去承擔。
“憑她,憑她,憑她是司邇利的女兒,”秦添思來想去,好像僅有這個依據夠勁爆。
“你說什麼?”
太后起初只是猜測,但秦添這點兒幫她證實了一二。
“司邇利的女兒,娘娘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秦添卻是在極力挑唆丞相在太后心中的印象,不斷地抹黑、造謠、詆譭,才能有蘇姣姣重生的契機。
這契機相當重要,特別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毀於一旦。
秦添籌謀十餘年的大計,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變故。
蘇姣姣的短暫下線,是同男德班鬼魅提前商量好的決定,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她出逃的速度過快,還沒來得及再打算,太后後腳一紙黃卷軸砸臉上,談不上一個拒絕。
“你在離間麼?秦添,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站過我這一邊?”太后後知後覺,殺了個女鈴醫,居然牽扯到這麼多人。
這是超過了她的設想:和司邇利有血緣之親,那就肯定只能是程家的孩子。
太后很氣,氣得是十多年前清掃餘孽的時候,漏了蘇姣姣;氣得是十多年前出生的孩子不是她生的;氣得是司邇利瞞了自己十多年。
而她還找不到證據。
“微臣不敢,那這屍體,娘娘真要餵狗?”秦添很喜歡計算人心,尤其是太后的想法,不僅喜歡推斷下去,更喜歡反覆琢磨。
譬如他就篤定了,太后不可能餵狗。
狗糧管夠的情況下,若是給它們一具屍體,當晚整個慈寧宮乃至御花園、都會瀰漫著死人的腐爛味道。
“你送到他府上吧。”這是太后最後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