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住了他。
秦添此時此刻,再也沒法裝做什麼都沒發生就走。
萬一傳到金崇那裡,才是真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麗景園儘管沒有太后的人,但幾乎全都是金崇的心腹。
“卑職,見過麗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添極不喜歡行禮,所以就做了個樣子,抱拳嘴上說說。
“這裡,可是後宮。”
麗妃這是在警告他,同樣也在點醒自己。
懵懂無知的故事,早就在入宮的那日畫上了句點。
唯獨和金崇的日夜相處中,她的感情越發不能收斂。
金崇很像秦添,但卻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型。
金崇能給她一切,卻不能取代秦添在她心頭的地位。
“麗妃娘娘,卑職—走錯了路,這就離開。”秦添一直有清醒的頭腦,哪怕是確認過麗妃的眼神,也都是冷冷地強調“尊卑分明”。
實則秦添從沒把什麼身份地位放心上過,都只是搪塞和敷衍的藉口罷了。
她滿含深情地看著他,最後只是說了句,“陛下陪太后去天壇祈福了,三日後才回來。”
“我不是來……”
當他說出口後,才知道這樣的辯解有多蒼白。
就像蘇姣姣看見師兄再也醒不過來,那種心絞一樣的痛楚,充滿殺意的眼神。
秦添一下子就釋然了,匆匆改口道,“不知娘娘可知,太醫院的路怎麼走?”
就在剛剛的一剎那,秦添想通了:蘇姣姣盼著進宮,他倒不如推一把力。
與其事情敗露沒得選,先遂了她的心意也是好的。
秦添是個行動派,做起事情來沒人趕得上。
“誰病了?”麗妃素來聽聞祭司大人府上的傷者,皆有專門的大夫醫治。可他居然為官這麼些年,第一次主動要去太醫院。
“不是……是一個遠房親戚。”
“喜鵲,請柳太醫來一趟。”
麗妃想都沒想就吩咐下去,秦添縱然再想走也只好留下。
雖說孤男寡女共處一處,不過好在周圍盯梢的都是金崇的人,大門敞開著說亮話,至少不會有流言蜚語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