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吹堂。
偌大的酒樓裡,只剩下本家的,以及一位行兇的女子。
“你放開他,這酒錢我可以不要。”二子率先做了讓步,但蘇姣姣想要的不止於此。
單憑羅琛的關係,蘇姣姣就不可能叫秦添好過。
“呵呵,現在可不是這樣了。”蘇姣姣狡黠一笑,依然是貼著耳朵說,“羅琛,帶我去祭司府。”
羅琛瞬間繃緊了神經,像凝視著一個兇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遲疑片刻後緩緩道出三個字“不可能”。
“哦?”蘇姣姣倒是沒想過會被羅琛拒絕,羅督軍的膽子不說比螞蟻還小吧,至少和烏龜差不多水平。
眼看著喉嚨都快沒了,他還是不改臉色地堅守底線。
“不然,大家一起燒了吧。”蘇姣姣覺得人質的價值沒有那麼大,索性長腿一踹,打翻了好幾盞油燈,火苗蹭蹭蹭地竄上了梁頂。
“姑娘,有話好說,何必要點火呢?”提出商議的卻是二子,瞧著羅琛被她拿捏死死的,又不想拿營當作賭注,只得再次好言相勸。
誰人不知曉,在金國境內,起火不論何種緣由,起火地皆被視為不祥大凶,與此地有關的人皆被逐放遙遠的北疆極寒之地。
“你說呢?羅大人。”蘇姣姣決定不再顧及任何人,直接喊出名字,二子及其餘人等一律緘默無言。
羅督軍的身份特殊,有且僅有二子知悉。
連掌櫃的都沒吭聲,其他人又怎好支會。
“那,去外面?”羅琛觀察了蘇姣姣許久,發現除了劃破喉嚨的皮外組織,她手裡的瓷片兒並沒有繼續深入。
說明她不打算真的殺了自己,那就是說他還有可乘之機。
若是出了晚吹堂,還能有蘇姣姣反手的意思麼。
羅琛嘴角微微上揚,蘇姣姣正巧捕捉到了。
“羅大人,我手一抖,可不是一層皮那麼簡單。”
羅琛眉頭一挑,不在乎地說,“大不了腦袋落地。”
不知為何,羅琛對自己的小命很有把握,十分確定蘇姣姣不會怎麼樣。
蘇姣姣見被戳破了心思,沒想再掩藏下去,只是淡淡一笑,“秦添給了我三個時辰,羅大人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