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硬是挺直了腰板,當即要跪下:“見過夫人!”
阮湘急忙示意魏氏:“身上有傷,就不要那麼多禮了!”
魏良神色淡淡,禮不可廢。
他本是慶雲縣縣令的家生子,汲汲營營半生,眼看就要成為酒莊的大掌櫃,縣令大人卻捲入了朝廷爭鬥,所有的奴僕被衙門充了公,他們一家子被迫分開,他寧死也不屈服,若不是衙門怕打死他少了錢,恐怕他真的會死!
只是前途晦暗不明,他生怕衙門一怒之下,將他們一家賣到窯口去,那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哪知峰迴路轉,碰見了一個小婦人,買了他們回來,還給他治病看傷,就是不知道買他們一家做什麼,想到這裡,他裝作不經意,看向了姑嫂倆人,主人家換成了這個年輕的婦人!
看著打扮,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難不成以後讓他們一家下地,可自己從來沒幹過這夥計,他有些發愁,嘴角囁嚅,不知道怎麼開口。
窄小的院子裡什麼也沒有,魏氏從屋裡搬來幾個小矮凳,阮湘也不客套,坐在臺階上。
她笑了笑,自我介紹道:“這是白橋鎮,隸屬泰安府。我家住在鎮上三四里處的李家廟。家中人口簡單,先夫是元康九年應召入伍,十一年便傳來口音,人沒了!”
她眼睛不眨的盯著下方的兩口子,兩個人微低著頭,看不出神色:“家裡現在有公婆和兩個孩子。”
說到孩子,她頓了頓:“我看著你家這兩個同我家的年紀相仿。”
下方的夫妻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同主人家一起長大,這情分自然不一樣。
她忽得一笑,眨了下眼睛:“我打算開間鋪子,鋪子還沒有規整,這幾日你就安心養傷!”
魏良兩口子激動不已,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兩口子也實誠,當下邦邦的磕起了頭。
阮湘站起來,扶起魏氏:“鋪子後面還有幾間屋子,你們一家人就暫時住在那裡!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吧!”
兩口子對視一眼,這跟主人家都不住一起,不看賣身契,他們一家就像是僱傭的一樣。
魏良生怕阮湘改了主意,說話態度越發恭敬:“夫人的店鋪在哪裡,不如我們早早搬進去,也讓孩子他娘收拾收拾!”
阮湘一想,也對,抬頭看了眼天,今日就算了,你們今晚歇歇,明日我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