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王家。
王滿倉蹲在後院,擺弄著菜苗,崔氏在一旁打著下手,兩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王鷹坐在屋簷下,磨著斧頭。
小崔氏則帶著兩個女兒坐在炕上,做著活計,小兒子王東嶽百無聊賴的趴在一邊看著。
她面帶愁容,透過窗戶低聲的對王鷹說:“大伯回村了,咱家又給人唸叨了,這段日子,我都不想出門了,也不知道爹孃怎麼想的!她就不能給咱留點臉面,咱兩個以後咋在村裡見人呢!”
王鷹悶聲不吭,撩了一把水給斧頭,使勁的磨了起來,“嚯嚯——”,過了一會又停下來,耷拉些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咋整,就這麼整唄,誰讓咱攤上了呢!”
兩口子其實都不是什麼壞心腸的人,就是有些小心思,只能暗自嘆氣。
西廂房裡,丁氏挺著個大肚子,在地上慢悠悠的走著,一大早,她本想帶著孩子蹭吃蹭喝去,被崔氏厲聲呵斥,母子三人被拘在家裡。
丁氏穿著件玫紅色粗布衫衣,同色裙子,針腳粗大,這衣服做的寬大,是懷大郎那時候做的,只是年太久了,顏色褪了一層,顯得有些髒了。
“你看看我這衣裳,懷了老大穿,懷了老二穿,懷了老三,我還穿,娘一天天就見不得我好,扣扣嗖嗖的,我都快生了,也不見孃的雞,想出門吃頓好的,還不讓人出去。”
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就是,就是,爹,我們也要去二嬸家吃酒席。”大郎不依不饒的嚷嚷著,“憨娃子昨日說,他看見老多肉菜擺在二嬸院裡了!”
說著說著,似是眼前就擺了一盤肉一樣,同二郎一起嚥著口水。
王老三煩躁的把被子拉過頭頂,被子裡一股濃濃的怪味,嘔的他喘不過來,一把扯下。
衝著兩個孩子發火道:“喊啥,家裡缺你們吃,還是缺你們喝了?”
又扭過頭:“你看看著屋子,被你埋汰成啥樣了,你要是實在沒事做,把被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