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孩子都是享福的,沒吃過苦頭!”
“大哥!”王滿糧將碗裡的肉絲挑了幾根放到白氏的碗裡:“王鶴那小子真的活了?還半夜放火燒了莊子?這小兔崽子如今這麼狠了?”
“可不是嘛,我讓你回來就是徹底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不然我晚上睡覺總覺得不踏實。兩個孩子我都不敢自己帶在身邊,我跟你大嫂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受得了這個……”
王滿糧放下碗筷,摸了一把嘴:“看來,他這是就是吃準了你們老兩口,覺得你們不敢把事情鬧大,還是瞧不起咱們……做了官家的女婿有個如何,北邊離咱們這多遠吶,他還能禍禍咱們不成?”
王滿囤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我看老二的意思,也是想把東東要回去!”
“嘿,他想的倒是沒,這不論大的,還是小的,費心費力的養大了還給他,讓他風風光光的做太爺……想屁吃呢!”
王滿囤漠然的嘆了口氣:“滿倉呀,從小就這樣……”
“既然如此,咱們三家就跟他斷道!”這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正是王滿福。
“大哥,四弟!”他一邊坐下,一邊打著招呼。
王滿糧也忙站了起來:“三哥!”
王滿囤問道:“吃過飯了沒,沒吃,吃點?”
“吃過了!這剛吃完飯,就聽說滿糧回來了!”
“嘿嘿,三哥,你真捨得跟那邊斷交?”
“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我這一輩子都窮,也就回了李家廟,才過了這麼幾天好日子,二哥那人,啥時候都看不起我,興許人家一合計,還覺得這樣最合適了,一下子又擺脫了一門窮酸!”王滿福自嘲的笑了一笑,“說起來,我也是看不上他那個做派……”
“大哥,我聽說莊子上的火是王鶴那小子找人放的?”
“嗯!”
“他這是想幹啥?是看不慣誰,還是糟踐誰?這事兒不是這麼辦的!”王滿福氣的不輕,手都攥成了拳頭。
王滿囤擰了眉頭,半晌才慢吞吞的說道:“他愛幹啥幹啥,打明天以後,就都跟咱們沒關係了……往後,我可不會再留情面了……”
“做人要良善,卻也不能良善過了頭。那等眼裡無父無母的畜生……”他心裡想著。
王滿糧見王滿囤眼神剛毅,全然不像從前那些日子,他寫信同自己說的那些話時那種傷心,這說明王鶴是真的讓這個為他著想又惦念的老人傷了心。
如此,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兄弟三人這一聊,就是到了大半夜,王滿福乾脆也沒有回家。
第二日一大早,王滿囤站在村口,就讓去鎮上趕集的人給阮湘捎了話。
阮湘一家七口收拾妥當,到了這巳時,就已經到了李家廟,剛趕上吃早飯。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過飯後,男人們就去了東東的臥室,商量事情去了。
幾個孩子就在院裡玩,大豆小豆也一起來了,自打大棉生了孩子,他們兄弟都不怎麼出來了,就在家抽空帶孩子。
幾個女人就坐在後院的東廂房裡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