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臺階下跪著的王鶴說道:“丹哥兒,你大伯我不是什麼霸道的人家,當初你爹,也就是我親弟弟,硬是要我從你家過繼一個小子,我不答應,硬是逼著我答應。好,我答應了,你也從二房來到了大房!”
“咱不說我對你好不好這個問題,就說你過繼給我,我是又拿錢又拿糧的,是什麼都拿了!早知道這麼麻煩,從同族那裡找個孤兒也比你這強!”
王滿囤說著說著,表情就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語氣低沉的繼續說道:“你也是個孝順的,你娘來了兩趟,你就吵著要回家,都是至親骨肉,我和你大伯孃也不能總是攔著你,畢竟都是要娶媳婦的人了,就由著你去了,本來也沒打算靠你……”
說到這裡,大家就突然想起來那些年的日子,看著王鶴的表情就不對勁了,對呀,這孩子可不是個十足的白眼狼麼!吃大房的、喝大房的,到頭來,一成婚能幹活了,就跑回自己家了。
幾個婆子都點頭,對王鶴道:“這事卻是你的不對,你娘不過就是生你了,你大伯和大伯母卻是含辛茹苦的給你養大,還定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
“人心不足……”
聽著村民的議論,王鶴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
“丹哥兒,你是不知道,你那死訊一回來,你娘就差點弄死了你家那口子,包括兩個孩子,這不就是看著人家孤苦無依嘛!”
王鶴哭喪著臉:“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要不是里正那時候記著阮家秀才的恩情,多照顧了點,娘三個的骨頭這會都化了吧!”
“是極是極!”
王鶴……他娘真“省心”!
聽見這些議論,他一咬牙,當著一村人砰砰就是幾個頭,賠罪道:“爹孃,如今錯已經犯下,要是你們實在不想原諒我,或者說不認我,也行,您二老高興就好,只求讓我看看孩子!”
聽著他這句句不離孩子,院牆裡面的阮湘,頓時在心裡猜測起來。
“他的孩子出事了?”
“他自己不能生了?”
……這腦洞是怎麼離奇怎麼猜。
王滿囤冷笑道:“是你的孩子沒錯,可你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而且,當初阿湘改嫁,孩子們可從沒改姓,這兩孩子就當你還我們的養育之恩,你不就不必見了!”
“那不行!”王鶴截斷他的話道:“爹,我就看一眼,好歹讓我知道他們如今長成什麼模樣了吧!”
柳氏在旁邊聽了半天,早就不耐煩了,她走了過來:“丹哥兒,不管是你要看孩子,還是你要認我們老兩口,都行,我就一個條件,你現在回去,跟你那個夫人合離了,畢竟“我們”可就你一個兒子,你看著這整個大慶朝,哪有獨子入贅別家的道理?”
王鶴聽了面色青紅交替。
“娘,這可不行!我不能背信棄義!”
“好!那今天我就當你沒回來,你回你親孃哪裡去吧!咱們還像從前那樣,老死不相往來,我兒子丹哥兒我依舊當他沒了!”
柳氏果斷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