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曦禾又找了清時,一推門,發現逐溪與柳莘都在。
她一驚,轉身欲走。
“跑什麼,過來把藥喝了。”
聽著逐溪的語氣還算正常,曦禾試探地走到了清時床邊,此時他也在喝藥。
看著柳莘,逐溪抱胸而立,“我就說吧,直接把藥端到這兒準沒錯。”
柳莘忍著笑,將托盤上的另一碗藥端至曦禾身前,“師姐,喝藥吧。”
“是你自己喝,還是我餵你喝?”逐溪嘿嘿一笑,猥瑣笑容中帶著一絲陰險。
曦禾察覺到清時看過來的目光,她義正言辭道,“當然是我自己來,喝藥這種小事,根本不在話下,我一口氣能喝三大碗,絕對不勞煩師兄。”
說這話時,她似乎對昨晚喝藥的艱難時刻選擇了短暫失憶。
說罷,她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表情之豪邁、動作之迅速,看得柳莘目瞪口呆,“啊這……”
曦禾表現得榮辱不驚,一副‘這是我的常規操作,不必驚訝’的神情,很是鎮定。
逐溪探究的湊了過來,近距離觀察曦禾的表情,“你……不覺得有些……”
曦禾挑眉,暗自隱忍的臉上寫滿了六個大字——苦?一點都不苦!
“可是師姐,那是剛從湯藥罐子裡倒出來的……”柳莘捂著嘴,連五官都有些感同身受地皺在一起,“你不覺得有些……燙嗎?”
目光在清時手裡正騰騰冒著熱氣的藥碗上停留了一瞬,曦禾袖子裡的五指捏成拳,兩行清淚硬生生被從眼眶中逼了出來。
何止是有些燙,她簡直快要燙死了好不好!
剛倒出來的為什麼不早告訴她!
曦禾一哭,逐溪與柳莘立刻慌了手腳,“冰、快找冰!”
幾人開始在屋子裡亂竄,最後還是經清時提醒,逐溪用凝冰術將茶杯中的水凝成冰遞給曦禾含進嘴裡,才稍稍緩解了疼痛。
一刻鐘後,曦禾生無可戀地坐在凳子上。
“師父可說了,你現在滿嘴的泡,最多隻能吃流食。”逐溪有些幸災樂禍,“叫你昨晚上定住我們,慘了吧,遭報應了吧,最近幾天只能喝粥了吧。”
除了惡狠狠地瞪著逐溪,曦禾什麼也說不了,真恨她現在不能用語言的利劍插他心肺!
“乖乖待著吧,一會兒師兄再來給你們送——流食。”摸了摸曦禾的頭頂,在她將自己甩開之前,逐溪先一步收了手,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大搖大擺地帶著柳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