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尋找下一個可以抨擊的點,始終堅定自己的“立場”。
“先祖對這事怎麼看?”江逸問道。
文天祥皺眉道:“還能如何看?我看到此,便已知大宋無救。”
“本以為義軍的犧牲可以嫌棄反元熱潮,沒想到換來的竟是恐懼之心,本以為我被抓,不為高官厚祿所動,便可激發天下志士報國之心,沒想到換來如此局面,一個朝代的百姓已經懦弱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何看?”
“王炎午之後,自盡了麼?”
文天祥盯著王炎午說道。
江逸鄭重地看著文天祥,心中明悟了先祖的意思。
先祖不是不理解王炎午為什麼要寫什麼,心知可能是真想讓自己死來成全氣節。
但,如果王炎午在寫完這些後,得知先祖已經自盡,然後他也自盡的話,那文天祥先祖肯定會理解他。
可如果他王炎午把先祖勸死,甚至可以說是逼死了,結果自己甩甩手揮揮袖子,還堂而皇之地活在這個世界的話,那就很噁心了。
通篇都在想逼先祖死,通篇都在談氣節,結果我死了,你不敢死,這不是在噁心人麼?
江逸多想,這時候的自己可以點個頭,告訴先祖,王炎午自盡了……
但他沒有辦法這樣說……
江逸心念一動,時空之鏡上畫面一轉,出現了王炎午畫面。
“丞相,並非是我不能隨你而去,而是家中老母生病,還需贍養……”
王炎午從朋友口中得知了文天祥死去,當著朋友的面,他堂而皇之地說道。
“炎午節哀,丞相死得其所,他守住了我們大宋文人之氣節,後世說起我們大宋文人,必將挺胸抬頭,心生敬意。”
王炎午的朋友,一個白衣中年人同作哀傷狀,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丞相終於死了。
“呵呵,敬意?但願後世別罵我就好,我這一生,也有很多事身不由己,若非老母病重,我早該自裁以謝罪。”
王炎午眼眶泛紅,神情真正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