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苦難反正我也熬不住,一天內被追殺幾次,自己人和敵人都要殺自己,這簡直就是絕境。”
觀眾們隔著螢幕長吁短嘆,感慨做英雄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到我此時,宋廷已廢,但百姓和大宋的兵馬還需要有一主心骨,且絕不能是元人。”
牢獄之中,文天祥盡顯疲憊地說:“當時他們剛打進來,便開始大肆搜刮和壓榨屬於百姓的一切,我無論如何也不想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後來,先祖聽說益王趙昰[shì]未立,於是上表勸他繼任帝位,先祖得以被封為觀文殿學士和侍讀,之後又任樞密使、同都督諸路軍馬,升為右丞相。”
江逸補充道。
到這,文天祥是怎樣在才不到十年的時間裡成為一名宰相的原因,已經十分明瞭,再沒有觀眾說他阿諛奉承和見風使舵。
而這一切,居然還需要典藏華夏來證明。
當抨擊一個人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世人對他人清白的尊重就會不值一提,唯有說到自己身上才會知道疼。
即便是像文天祥這樣的先祖,也難免會遭受到這些不是麼?
但要說這種情況,只是現代存在,那未免以偏概全了。
江逸暫時不打算在這方面展開對話,他繼續說道:“先祖入朝後,仍然主張積極北上,但張世傑卻堅持開府廣之州,打算為小朝廷南逃作準備。”
“若非在這之後不久,獷州降元,張世傑這才讓您開府南劍州,可雖然同為宋末三傑,張世傑並沒有容人之量,他見到您一呼百應,生怕您的影響力超過了他,就藉端宗之命,命您將督府遠移到汀州,還阻撓您入朝。”
自古能臣能將出一世,最難免的就是內鬥,宋朝可以說將這方面發揮到了極致。
不管是中興四將還是宋末三傑,都出過不少內鬥的情況,而且這些內鬥大多是以犧牲大眾利益為主。
在這點上,即便是現代的許多學者,也不得不翻開貞觀時期的史書,試圖剖析出貞觀朝堂為什麼能夠如此清明。
這個擁有許多第一梯隊名將的朝代,為什麼很少出現內鬥?
世人只知勝利者,卻很少去翻開關於失敗者的史書,就如同竇建德。
他的背景和劉邦幾乎沒什麼兩樣。
劉邦當過亭長,竇建德當過里長,職位甚至比劉邦還小,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隋朝末年從發展到了雄踞河之北的地步。
雖然他是敗者,可即便在他死後兩百多年,在大唐時期還有廟宇供奉著他,要知道,那時候就連大唐都不再是曾經如日中天的盛世帝國了,但竇建德的名字卻讓舊地的百姓懷念了兩百年,香火鼎盛,從來不斷。
這是一個真正拿了爽文劇本的男人。
他羽翼未豐時,大隋名將薛世雄引兵三萬前去剿滅。
竇建德見狀巧用河澤藏匿數千精兵,把一座空城用來誘敵深入,最後親率以前死士強襲薛世雄軍陣,在濃霧的隱蔽之下把薛世雄殺得全軍覆沒,僅以數百騎脫困而出,把薛世雄逼得羞愧憂憤而死。
薛世雄,一個看起來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但在歷史上可是能和吐谷渾、突厥、高句麗等各國打得有來有回的人物,是大唐名將薛萬淑、薛萬均、薛萬徹的父親。
武德二年,竇建德還在打相州時擊潰了李淵的堂弟——淮安王李神通。
在不久後的黎陽之戰,竇建德直接生擒了李神通、唐朝左武衛大將軍徐世勣、以及李淵的親妹同安長公主。
而這一年,竇建德還抽出手來,揍了宇文化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