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很快有人發出質問:“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會說一句留取丹心照汗青,就得到文天祥傳承了吧。”
“我承認我們華夏很多先祖的確獨一無二,但我不認為,這些先祖真正影響了我們的時代,他們不過是萬萬人中的極少數。”
外國觀眾看著轉換成英文的彈幕,知道華夏觀眾在吵什麼後,吃驚地打字問道:
“你們說的是文天祥是誰?”
“是啊,文天祥又是華夏哪位歷史名人呢,他都做了什麼呀?”
兩個問題,加起來不過37個字,問的全是關於課本上的人物。
可這兩個問題一出,許多觀眾,卻是禁不住沉默了。
最開始的那個質疑彈幕出現時,不少觀眾已經在反思,他們發現,自己對文天祥的瞭解,的確少之又少。
他們背過他的詩,甚至還考過,有的甚至還為這句詩熱血沸騰,奉為經典,可當被問及作者的經歷時,卻是沒幾個人能夠說出來。
當然,在華夏數以億計的觀眾之中,自然少不了對這部分歷史有所涉獵的人,甚至還有不少史學專家,可這,在幾億觀眾的基數下,何嘗不是少數?
可是,在課本上,每一個讀書人,都會讀過他的詩句。
讀詩、讀過典籍,卻只讀起來熱血,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不知道作者為何而寫,又怎麼能夠體會到其中真正的精神?
文天祥聞言一笑:“你說你是後世,有何證據?”
江逸說道:“晚輩可以突然出現,足矣證明晚輩有特殊之能,先祖不信的話,我可以再消失一次,然後馬上回來。”
“民間不缺異士,我又怎知,你是否為元人派來勸我投降之人?”
文天祥和江逸始終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雖然文天祥在牢裡不愁吃喝,元人有意拉攏,但也沒有給他養尊處優的牢獄生活,居住條件依然艱苦。
江逸搖頭,他看了眼文天祥旁邊的破舊木桌旁,一條帶血的灰色衣帶平鋪在上面,上面寫著一個宋體字:
“吾位居……”
剩下的,應該是還沒得及寫。
江逸透過牢房的狹小通風口,看到月光鋪灑進來,此時獄卒大多少睡去,也難怪先祖會在這個時候寫字。
見江逸目光放在衣帶上,文天祥拂袖一擺,身子擋在了衣帶前,眸子怒火升騰,沉聲冷喝:“你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