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著論駁漢明德馬皇后,以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當朝貴盛,乃戒其龍馬水車,此乃開其禍源而防其末事耳。
且戒主守者曰:“此吾以自防閒耳。婦人著述無條貫,不欲至尊見之,慎勿言。”】
《新唐書·長孫皇后傳》同樣有類似記載:
【後嘗採古婦人事著《女則》十篇,又為論斥漢之馬後不能檢抑外家,使與政事,乃戒其車馬之侈,此謂開本源,恤末事。
常誡守者:“吾以自檢,故書無條理,勿令至尊見之。”】
這兩段的意思雖然大致相似,大意為:
【長孫皇后經常採集古代婦女的事蹟寫成一部書,取名為《女則》,一共十卷。
在書中,她寫論據駁斥東漢的明德馬皇后不能抑退外戚,讓外戚參與政事,使得送禮的人有許多,這才埋下了禍根,沒能防患未然。
長孫皇后對侍從說:“這本書是我用來自律的,而婦人寫書條理雜亂無章,請不要讓陛下看到。”】
雖然。《女則》已經失傳,但新舊唐書上的記載,無不實打實的佐證了長孫無垢寫女則的用意,根本就與禍害和約束女子沒有絲毫關係。
人家只是寫了一部博古通今,借前人女子之事來完善自己,想要讓自己做好一個妻子和皇后,竟在後世平白無故多背了一個黑鍋,何其冤枉?
當然,歷史上確實有這麼一本書,叫《女誡》。
但恰恰就是因為書名過於相似,導致被許多不明真相的人弄混了。
《女誡》是東漢班昭寫的,內容包括: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七章。
這本書論述了女子在“夫家”需要處理好的三大“關係”——
丈夫的敬順、對舅姑的曲從、對叔妹的和順。
在“卑弱”篇中,班昭就引用《詩經·小雅》中的說法:“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
在這裡,班昭認為女性生來就不能與男性相提並論,必須“晚寢早作,勿憚夙夜;執務和事,不辭劇易。”才能算是恪盡本分。
在“夫婦”篇中,班昭認為丈夫比天還大,還須敬謹服侍,“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婦不事夫則義理墜廢,若要維持義理之不墜,必須使女性明析義理。”
在“敬慎”篇中,班昭主張“男子以剛強為貴,女子以柔弱為美,無論是非曲直,女子應當無條件地順從丈夫。”
她認為,一剛一柔,才能並濟,也才能永保夫婦之義。
在“曲從”篇中,班昭教導婦女要善事男方的父母,逆來順受,一切以謙順為主,凡事應多加忍耐,以至於曲意順從的地步。
在“叔妹”篇中,班昭說明與丈夫兄弟姐妹相處之道,端在事事識人體、明大義,即使受氣蒙冤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萬萬不可一意孤行,而失去彼此之間的和睦氣氛。
……
諸如此類,一共七章,但和女則內容卻是截然不同。
因此,長孫無垢是萬萬不能再背這個鍋了。
江逸想,得找個時機,給咱這位賢后也洗刷一下冤屈了,否則太宗皇帝哪天在網上看到這冤屈,怕是又得給他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