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您說的那類人,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出差的路上,經常也會頭疼,發個高燒之類的,我也想好好調養,但是我的工作不允許我停下來。”
“唉,應該說是我的生活不允許吧,我也可以選擇去中醫館開藥,但是見效太慢的話就會影響的工作狀態,因此經常得選擇見效快的方法。”
他這話一出,邊上不少同學都露出了同病相憐的眼神。
請不起假,生不起病,哪怕是因為治病也不敢耽誤時間,是多少人的現狀?
“老祖宗,我做記者的時候,採訪過許多階層的人。”
“我們這些後生,兜裡沒什麼錢,大多兜裡上有老,下有小,幾乎每一天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們買不起車,沒法做打車的生意,也買不起房,沒法租出去,我們只能用自己的雙手一點點去拼。”
“我們的農民也買不起車,買不起城裡的房,沒法早上一大早從城裡起來,再開車跑到鄉下去,頂著大太陽在那播種和收割,然後晚上再開車回城裡睡,第二天又跟個機器似的爬起來。”
“播種、拎鋤頭、挑糞桶、施肥、澆水,都是我們的農民得乾的事情,後面幾樣更是幾天,甚至每天都得進行一次。”
“他們實在是沒有力氣把晨光和最有精力的時段放在開車欣賞沿途風景的路上,也實在是難以做到,在忙碌了一天之後,還有精力開車回城裡去吃飯睡覺……”
中年男記者越說越起勁。
人生百態,只有這些真正紮根在基層的記者,才能知曉,而他們看到,所能理解的苦楚,對真正的農民來說,不及百分之一。
且不說別的,單就糞桶,讓現代的年輕人去挑,又有幾人能挑著它們走過田埂,走進那山間崎嶇的小路,走到那或許幾百米,或許幾千米的田埂之中?
再加上,頭上大多時候,還頂著暴曬的太陽。
“也許,有人會說,農民可以在農忙的時候搬回鄉下住啊,農閒的時候再回城裡嘛!可是,難道打掃不需要花時間?”
“可是,誰又知道,農村裡攔水灌溉的事情?”
“他們一天不盯著,本可以流到他們田裡的水,就很容易被上游的田主堵住。”
“他們一天不盯著!好不容易堵住的缺口就有可能被下游的人扒掉,稍不留神,就很可能導致作物缺水死去,一年無收。”
中年記者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灰色之鏡出現了變化!
烈日當空,數十畝或在上游,或在下游的農田,不規則地遍佈在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