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嗯?
江逸頗感意外,先祖聽到這的時候並沒有太大反應,好像認命了一樣。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一個一生都在堅持一件事情,並且已經做到頗有成效的聖人,怎麼可能向命運的低頭?
還沒等他細想,墨子說:“到這個年紀,我已經很再難有出山之力,也深知諸侯之間已經相互結仇,早已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爭端。”
“因此,我對改變這亂世已不抱多大希望。”
墨子走出古堂,江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做著隨時攙扶的準備。
“墨家在這亂爭之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墨子抬頭,望向了那一片晴空:“接下來的重任,在後世。”
“在後世?”
江逸總算知道先祖為什麼這個態度了,他以為自己說的是在戰國時期沒能實現……
“是的,墨家甚至比儒家,還要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墨子嘆道:“我崇尚兼愛,可這亂世偏偏信奉什麼弱肉強食,非得以互相吞併來證明自己的強大,以至於無論是強還是弱國,都不過是看中墨家守城術。”
“墨家不惜耗費大量的守城器械,派出墨者幫助弱國,可是當弱國有機會,或變得更強盛時,他們卻也開始對其他更弱的國家展開進攻。”
“我崇尚科學,可是這個時期的人們寧願去相信虛無縹緲的蓍草龜甲,也不願意相信那些從自然中得到確切答案的學術。”
“我崇尚技術發明,對農業、手工業、軍事器械製造皆有所長,可結果呢?”
“在那些誇誇其談的仕人眼裡,這些不過是“匠人之作,奇技淫巧”!”
墨子冷笑一聲,像是自嘲的說道:“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要想依靠兼愛和科學文明來改變時代,反而是一種虛無縹緲。”
“墨家在戰國,好似什麼沒有做成。”
江逸和觀眾們十分仔細地聽著墨子的話,光是從墨子的個人講述中,他們就彷彿感受到一個與時局格格不入者的無奈。
與此同時,一些還不怎麼了解墨子的觀眾,這會都不由瞪大了眼睛,十分詫異地驚歎:
“臥槽,墨子有這麼厲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