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啊,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見我?”
江逸順著聲源處走去,在拐角處見到,一個身穿儒袍的古稀老者,滿臉皺紋,手顫巍巍的拄著柺杖,正對著院外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話。
從對話中,江逸和觀眾們得知,那中年人便是孔聖人的得意門生字子貢,全名端木賜。
也是孔聖人門下弟子中的首富。
“夫人,請恕弟子,來晚了”
端木賜朝著孔聖拜道。
“你還知道,自己來晚了!”
孔聖人眼含熱淚的提起柺杖,敲了敲地面,滿是痛苦的說道:“泰山將要坍塌了,樑柱將要腐朽折斷了,哲人將要如同草木一樣枯萎腐爛了,你這時候來,無非是來見為師最後一面!”
孔聖人扶著門,艱難的抬起腳,跨過門檻,來到端木賜面前。
“子貢啊,天下無道已經太久太久了,沒有人肯採納為師的主張,我們曾經的志向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可知夏朝的人死時在東階殯殮,周朝的人死時在西階殯殮,殷商的人死時在兩個楹柱之間。昨天黃昏夢見自己坐在兩楹之間祭奠,自己的祖先就是殷商人啊,為師怕是要去見他們了”
“可恨!可悲!可嘆!為師一生周遊列國,卻無法實現那天下大同之世!”
“子貢,你說這天下,能有大同之世麼?”
“你說,這天下可以沒有戰爭,可以天下為公,人人互愛否?”
孔聖人注視著自己的弟子,期待能夠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他知道,這個志向已經不可能在自己手中實現,自己走過的路,吃過的苦,都似是那青煙水影,可想,可見,卻不可得。
可是,連夫子都不知道的事情,端木賜,又如何能得知呢?
他嘆了口氣,深知如今外界發生的一切都幾乎與禮無關,諸國之間為了利益,彼此打得不可開交,對權力和疆域的慾望早已超越了彼此之間的道德和禮節,戰爭成為了一場常用的侵略手段。
所謂周禮,早已是那搖搖欲墜的危房,空有框架,只有弱者才會拿出來提,而強者根本懶得理會。
可他,如何敢跟自己已年邁的老師,明說啊?
就在端木賜無言以對,孔聖人看出這一切,心中就要更加絕望時。
院子的另一側,忽然出現了一陣腳步聲。
莫非,夫子的院中還有其他師兄弟?
端木賜如此想著,順著聲源處看去。
莫非,是有弟子,來看望我了?
孔聖人滿是憧憬的側過頭。
卻見到,眼前之人,穿的是奇裝異服,而且他始終低著頭,讓自己看不清臉。
端木賜詫異,問道:“夫子,這是您新收的弟子嘛?”